老闆被她一盯,嘴邊拒絕的話便也跟著咽了下去。
「行吧,看在小公子年紀這么小卻這麼有孝心的份上。」他笑了笑,「送了。」
江芸芸眼睛一亮,立馬大聲夸道:「老闆大氣,謝謝老闆,祝老闆發財。」
「真是嘴甜。」老闆笑得合不攏嘴,動作麻利地給人包上首飾,「小公子去邊上坐坐,那些糕點都是可以吃的,早上剛買的,是好的。」
江芸芸也不客氣,麻溜爬上一張椅子坐著,小腿晃來晃去。
老闆站在櫃檯後閒聊著:「這個碧玉簪我給您放在這個好看點的盒子裡,再給您印個花,拿出去也好看,夫人一看,還不是心花怒放。」
江芸芸一看那盒子,明顯比剛才看的素木盒子高了一個檔次,盒面上甚至還雕刻一支牡丹花紋的樣式:「謝謝老闆。」
老闆聽得眉飛色舞,笑得合不攏嘴:「小公子是來陪家裡人考試嗎?」
江芸芸腮幫子鼓鼓的,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考上了沒?」老闆又問道,「來來,您看看,這個花結打成這樣行不行。」
「考上了。」江芸芸伸長脖子看了看,隨後笑眯眯說道,「打得真好看。」
「好嘞,您喜歡就好。哇,真厲害啊,考上了啊,說起來,您見過這次我們應天府的小解元嗎?才十一歲呢,應該和你差不多大呢。」
江芸芸沒說話,那雙圓溜溜的眼珠子圓滾滾地看著人。
「哎,想來是沒見過的,人小解元多金貴的人啊,想來現在在各大宴會應酬呢,哪有時間來逛街,而且他想要買這些個首飾,多的是人送,可不會來我這個小店呢。」老闆嘆氣,可很快又興致勃勃介紹著。
「雖說我的東西不是什麼京城大師,南京巧手做的,也沒有鑲嵌什麼海外珍寶,但這些首飾可都是我娘子帶著幾個娘子姑娘一起做的,您看看,這樣式多好看啊,我每一個都瞧著好喜歡,若不是看您可愛,我才不會貼一個祥雲桃木簪給你嘞。」
他揮了揮手,得意說道。
江芸芸自然是連連點頭,好話跟不要錢一樣冒出來。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喧鬧聲,沒多久就看到一輛馬車飛速從自己眼前閃過,速度之快,甚至看不清馬車上的人。
江芸芸驚訝地睜大眼睛。
「應天府處處都是貴人。」老闆睨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神色鎮定,站在台子後只是了一口氣,「所以小公子等會一個人回家,一定要靠邊走,小心被這些貴人撞了,嚴重的可是會被撞死的,便是沒死也要傷殘,遇上脾氣不好的,還要挨頓打的。」
「這不是草芥人命嘛。」江芸芸不悅說道,「御史都不管嘛。」
老闆看了小孩義憤填膺的臉,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人命賤啊。」他幽幽說道。
江芸芸語塞,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那是他們的問題,如何歸罪到自己身上。」
外面,路上不少人受了驚,等馬車走後才回過神來,不由破口大罵。
「別罵了,沒看到嗎,這是曹家的馬車。」有人眼尖看到馬車上的標記,連忙勸阻著。
眾人聽說是曹家的,臉上憤憤的神色也只能堪堪壓下。
「曹家的馬車就這麼囂張嗎!」那人還是不爽,大罵道,「呸,火急火燎的,死人了,忙著出殯嗎……啊!」
一隻攤販上的面具被人取了下來,狠狠扔峙到那人身上。
那面具分量不輕,敲在人腦袋上,直接砸得那人後腦勺流了血。
面具重重摔在地上,磕壞了一個角。
街面上安靜了片刻,隨後發出尖銳的慌亂聲。
江芸芸一驚,立馬跳下椅子跑到門口張望著,一向鎮定的老闆把檯面上的東西往暗格里一放,然後也跟著從櫃檯後面走出來看熱鬧。
兩人一左一右擠在門口,好奇看著外面。
「你咒誰。」江蘊臉色陰沉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神色陰鬱得注視著剛才出言不遜的人,
那人眼前一陣接一怔的發黑,剛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被人團團圍住。
「你有病啊!」那人大罵,「我又沒說你。」
「那你說誰,那你罵誰!」江蘊眼睛發紅,惡狠狠盯著那人。
人群中有人認出江蘊的身份。
畢竟江蘊在南京也算出名,曹家那位大小姐的小兒子,脾氣不太好,自小就會和各大商戶的公子起爭執,有些靠山,可從來沒吃過虧。
那人本就有錯,此刻聽到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更是心虛。
「咳咳,你怎可口出惡語,也怪不得江公子會生氣,還不給江公子道歉。」有人緩和氣氛,對著那人眨了眨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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