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倒霉。」有人驚呼,「那他心態真好啊,經歷這樣的事情,還能發揮得這麼好。」
「可不是,我可是看他這次鄉試的所有卷子,寫的實在好!考官太喜歡了,寫了六十字的批語,要不是最多只能寫六十字,我覺得那考官要興奮得直接給他和一片文章了。」
「他那幾篇判寫的真好,條理清晰,援用貼切,更重要的是面面俱到,如此老練通達的判決,可不想一個紙上談兵的讀書人能做的。」
「還有他的策論,那篇關於強兵的,也寫的很好,不過他直言要改兵制,倒是有些大膽。」
「我倒是覺得他大膽犀利,眼光遠見,一開始太祖在各地設立衛所,軍丁世代相繼,給養全賴屯田,是為了減輕負擔,充足兵員,可現在這個兵制已經跟不上了,不然哈密為什麼還丟了,商戶大量侵占土地,軍卒連生活都無法保證,大批逃亡導致邊境防禦能力驟低。」他又舉例道。
「你看南直隸這般很重要的地方,有成國公日夜督促,軍餉土地都是牢牢握在手中,我們府尹就是多嘴提一句都要被罵的,如此這樣,每年還是有人逃跑,不敢想像邊境地帶,偷懶耍滑,偷跑廢田的人只會更多。」
「不對,蘇州衛當時不是在巡邏考場嘛,怎麼會突然跑去抓賊。」角落裡那個年邁的官員冷不丁問道。
屋內討論的氣氛一頓,隨後疑惑逐漸升起。
「可能是偶遇?」
「說不定也有騷擾考生的流氓,蘇州衛們誤追的。」
「哎,張欽不是說要調去湖廣永州衛,帶俸差操嘛,走了沒,好久沒看到他了。」
「還真是,我聽說他鄉試第二天就病了,後面鄉試那幾天都是副指揮主持的。」
「啊,這麼倒霉啊。」
「冀,冀府尹。」有人猛地發現門口站著的冀綺,嚇得一個哆嗦。
「我這剛來就聽到你們聊得熱火朝天。」門口,府尹冀綺背著手笑眯眯說道,「考試名單出來了,你們這群刷漆黃瓜也跟著激動啊,還不快去幹活。」
眾人摸魚被抓了正著,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各自散開,開始假裝幹活。
冀綺來是為了安排明日的鹿鳴宴:「貫珠,鳴蘆,這事一開始就由你們負責,現在也由你們繼續安排了,新科舉人和內外簾官的人數和位次千萬不要弄錯了。」
兩人行禮齊齊應下。
「對了,這屆有年紀小的舉人,茶水也要備一下。」臨走前,冀綺又多嘴吩咐了一句。
「多謝府尹提醒。」貫珠行禮說道。
—— ——
冀綺在衙署內逛了一圈,交代完事情後就回了自己的官廨。
府尹的官廨在內外院交接的小院裡,若是熟悉的人一靠近就會發現,這裡面多了不少僕人。
「可有說話?」冀綺見了管家後低聲問道。
管家搖頭。
冀綺腳步一頓,站在庭院前沉默了片刻:「走,我去看看他。」
管家哎了一聲,愁眉苦臉說道:「王御史又來過問這件事情了,右僉都御史一向對地方吏治負責,若是遲遲沒有決斷,怕是要耽誤您的前途啊,」
冀綺悶著頭走路,也不說話。
兩人很快就來到東跨院的一件小院,這小院被看管得嚴嚴實實的,守在門口的兩個僕人見了人無聲抱拳行禮。
冀綺揮了揮手,踏入院內。
正中的那間屋子被一把鐵鎖關著。
門口的僕人見人來了也不多話,直接開了鎖。
屋內黑沉沉的,窗戶都被蒙上黑布,屋內也沒有給蠟燭。
冀綺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適應黑暗後這才走了進去。
一團黑影坐在角落裡的椅子上。
「今日出鄉試名單了,你知道今年的應天府解元是誰嗎?」冀綺淡淡問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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