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各自露出笑來。
若是解元從他們房裡出來,那可是天大的面子!
八月二十六日,傍晚。
四房同考官飯也來不及吃了,各自帶著正卷和備卷匆匆去了大堂。
今日大堂內格外熱鬧。
監臨官和主考官等人齊齊坐在兩側。
「來了。」巡按御史王存忠笑說著。
八人進了大堂行了禮,隨後把手中的卷子放在一側的桌子上。
「二十九號就要放榜了,時間不多了,那就開始吧。」王鏊看著桌子上一疊疊卷子,笑說著,「我先同廷俊先選出一百三十五份,再定名次。」
眾人點頭應下。
王鏊和楊傑臉上斂下笑,很快就開始在正卷中挑選起來,其餘人坐在一側皆默然無聲。
僕人送來的飯也逐漸沒了溫度。
王存忠用眼神示意大家先吃飯。
眾人這才悄無聲息地起身走動著。
直到三更的更聲響起,王鏊和楊傑從激烈討論中抬起頭來,揉了揉脖子。
他們的面前已經疊起高高一疊卷子。
一張卷子能被放在這裡,一定是兩位主考官都確認過的。
「除了前五名的名次,剩下的我們都排好了。」王鏊端起茶來抿了一口,「諸位可要查閱一番。」
眾人自然是搖頭。
確定名次一直都是主考管的事情。
「那就是剩下的前五名,你們推選的魁首文章,我們都看了,且各自挑出一篇來。」楊傑把五張五經魁首的卷子一一攤開,「你們可有意見?」
八位同考官上前,各自確認了自己房的卷子,隨後點頭:「可。」
「那就是確定這五人的前後名次了。」楊傑微微一笑。
八位同考官下意思面露緊張之色。
「我們一致認為禮記這篇為第五,周易這篇為第四,尚書為第三。」王鏊的手指點了點其中三篇,最後目光在最後兩篇上徘徊,眉心微蹙,「卻在第一和第二中產生了分歧。」
春秋房和詩經房的考官立刻打起精神來。
「這位考生四書第一篇從治國入手,有骨有肉,莊而不板,實而有文,文風寬和雄厚,若非實在是一篇佳文,我們也不會把他推選到魁首。」唐選立刻說道。
「可我這篇從倫理入手,簡煉醇雅,辭采意壯,文露英氣,也是我們詩經房裡最好的一篇了。」隔壁詩經房的陳睿也不甘示弱說道。
「那就請其他兩房的考官各自選擇吧。」楊傑說道。
那兩房考官四目相對,最後竟然四人分做兩派,各自選了其中一篇。
「我選的是這篇詩經。」王鏊嘆氣說道,「歐陽子曾見蘇子瞻的文章說,連他也要讓一頭,今日我見這位考生的文章,也有此想法。」
巡按御史王存忠的目光微微一動,趕在楊傑出聲前,直接說道:「我選這篇春秋,立論警策,說理盡意,文辭和緩,自有從容不迫之氣。」
目前是五比五打平,眾人的目光看向楊傑。
楊傑只恨自己年紀大了啊,剛才說話慢了一拍,導致有人比自己先開口,如今這個這難題竟然就落到自己頭上了。
這可是應天府的第一第二,在讀書濃郁,文風沛然的南直隸能得到這樣的名次,這樣的水平放到會試也是很能看的。
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前幾天他邊上這兩位還在別苗頭呢,現在好端端一人一篇,可別是有打算拿我當槍使。
楊傑腦海里閃過無數年頭,可時間也不過是眨眼的時間。
「說吧。」王鏊笑說著,「你剛才的意見可有變化。」
「是啊。」王存忠微微一笑,「儘管之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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