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為例。」他只好不痛不癢說道。
江芸芸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吃飯吧。」朱儀又說,「我就是見見你,把你師兄的話帶到,之後你好好考試,明年去京城見他。」
江芸芸眼睛一亮:「我會努力的。」
朱儀很少和小孩相處,見江芸長得好看,讀書又好,人還聰明,也有主意,膽子還大,簡直是越看越順眼。
「你婚配了沒?」他搓著手熱切問道。
江芸芸臉上笑容一僵。
「我有個大孫女,他爹是不爭氣了點,但我那大孫女卻是沒話說的,性子溫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管家理財也是一把好手,如今年方二八。」這回是朱儀拉著她的手,熱情介紹著,「鄉試結束,南京的桂花也該開了,我們不如一同是賞花。」
朱儀如今是越看越滿意。
這麼好的人一去北京那還不是被瘋搶,自己先下手為強,把人定下來多好啊!
這麼大的瓜就該落我家!
江芸芸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不立業何以成家,我小小年紀,連鄉試都是未知之數,何來高攀國公爺。」
「不,他們都說你是神童,這次鄉試肯定沒問題。」朱儀不放棄說道。
江芸芸欲言又止,隨後悲憤說道:「神童是他!」
她指了指唐伯虎:「過目不忘,落筆成詩,我不是神童。」
她失魂落魄,傷心說道。
朱儀的目光看向唐伯虎啊。
唐伯虎一直看熱鬧的臉上緩緩斂下笑來,隨後又露出勉強的笑。
「伯虎瞧著很是風流。」朱儀評價道,「我的大孫女很是乖巧聽話的!」
言下之意,沒看上。
張靈忍不住笑起來。
朱儀的目光看向他,隨後眼睛一亮:「你長得倒是好看,可是舉人了?」
張靈笑容頓時斂下,認真說道:「我如今還未鄉試,家境貧寒,不敢耽誤您的孫女。」
朱儀的視線一一看過去。
「家中已有妻子。」祝枝山和都穆飛快說道。
「家中就我一個男丁,我也要先立業。」徐經為難說道。
「我不好看。」徐禎卿非常有自知之明說道。
最後他看向就知道吃吃吃的顧仕隆。
他是認識顧溥的,也聽聞過他把自己的小孩送到揚州,交付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孩,心中還跟著奇怪了好久,逢人就叨叨了兩句,也陸陸續續聽到這兩人的消息,雖然八卦地分享出去了,但對這兩人的長相還是毫不知情的,要不怎麼會讓江芸這個小機靈鬼鑽了空漏子呢,還差點攪進是非里。
其實和顧溥聯姻也是不錯的選擇。
他的腦海里剛冒出這個年頭,就看到一直埋頭吃東西的顧麼兒呆呆地抬起頭來,大眼睛裡全是清澈的愚蠢。
兩人四目相對,隨後各自移開視線。
——我剛才的念頭也太愚蠢了。
——這人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算了,吃飯吧。」朱儀喪氣說道。
江芸芸生怕朱儀還惦記這要人命的事情,再一次出聲轉移注意力:「我曾和王學士之子王守仁就哈密問題有過討論,學生不才寫了一個帖子,一直無緣找到厲害的將軍,那日一見國公爺的軍營就知道這冊子給您看是最好不過了。」
她掏出一本小冊子遞了過去。
朱儀意興闌珊接了過去,翻看幾頁後,突然坐直了身子。
「《管子·制分篇》有言:「善用兵者無溝壘而有耳目」,雖說的不錯,情報固然重要,但軍事工體卻也同樣重要。《六韜·臨境篇三十六》中有言「深溝增壘而無出」,可見行軍備戰,只要停下來就必須堅營壁③。」
「對,不然就會和漢朝李廣,東漢耿秉一樣,行無部曲行陳,休止不結營部,人人自便,不擊刁斗自衛,被人突襲也是情理之中。」朱儀嚴肅說道,「紮營安寨雖然麻煩,但也是最有效的,不僅可以保護士兵,也可以保護糧食輜重,便是最差時,戰事不利,營寨也能為後撤的士兵提供時間,不至於被人長槍突襲,徹底打散。」
「『紮營、設防、警戒』是休息的三大要素。」朱儀指著其中一句話,面露驚訝之色,一向低垂的眼位也跟著揚了起來,激動說道,「『一紮營壘以求自固,二慎拔營以防敵襲,三看地勢以爭險要,四明主客以操勝算。』,好,說的好!」
「孫子兵法有言: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這就是占據主動作用,這才是領兵第一要義。
江芸芸連連點頭:「但學生有一點不明白,我查閱漢書時,看到漢軍營壘並非同一定製,衛青遠征漠北時就是全軍以圓形為基點,但灌夫則是形狀不規則,使得道路曲折,這個東西為何不能形成木柵欄、土堤、女牆、木塔和壕溝的結構,就像您軍中一樣。」=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