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沒聽說有什麼衝突。」徐經算是常年在南京和江陰奔波的人,對南京的情況還算熟悉,「但這些人就算真的有衝突,我們也不可能知道。」
眾人跟著點頭。
「但想來不會在明面上有交往,就像讀書人不會交往權貴和宦官一樣,會被人非議,想來宦官和權貴也該保持距離,尤其是兩人都是南京守備,若是關係親密,怕是會被御史彈劾。」官宦世家出身的祝枝山開口說道。
「但我三月來交曲子的時候,聽說成國公上奏彈劾應天府府尹冀綺,因之前直隸淮安府受災,誤了南京陵廟祭祀犧牲的事。」
江南也不知遭了什麼詛咒,這幾年一直受災,去年直隸淮安府受了嚴重的水災,淮安府鈔關所收的錢鈔,不得不折收成糧米一年,當成官吏,旗軍的月糧。
「那是成國公和知府有仇?」徐禎卿又問道,「這事和今日這事沒關係吧。」
「可陵廟祭祀不歸成國公負責啊。」江芸芸冷不丁說道,「你剛才不是說這是守備太監的事情嗎?」
眾人神色一冽。
是啊,知府延誤南京陵廟祭祀犧牲,要彈劾那也是陳祖生的事情啊,成國公出這個頭做什麼。
「剛才陳守備說了句『再去張家說一聲』,張家又是哪一家?」江芸芸敏銳問道。
徐經瞬間被眾人注視著,磕磕絆絆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還是去問徐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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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官場姓張的自然不少,但是若是能和陳守備說得上話,也能有點往來的,大概就是馬上就要去湖廣永州衛的蘇州衛指揮張欽了。」徐叔頓了頓說道,「聽說今日在家中大擺筵席。」
江芸芸眨了眨眼,過了好一會兒嘆氣:「壞了,真成靶子了。」
眾人面面相覷。
「他都要走了,總不能記恨我們嗎?」徐禎卿猶豫說道,「而且是陳守備自己找我們的。」
「這些人怎麼會聽我們這些人的辯解。」都穆嘆氣。
「早知道今日換家店吃了,真是無妄之災。」徐經一臉後悔。
江芸芸安撫道:「不礙事,這幾日不出門就好。」
眾人點頭應下。
不過人不找事,卻不代表事不找人。
眾人很快就發現他們借住的徐家好像惹麻煩了。
徐家生意鋪得極多,最出色的則是布匹染料生意,能和染織造局都搭上關係,每年都會有布料作為貢品上京。
只是最近一批貨送了三次都說不合格。
事不過三,大家都知道是有人來找茬了。
遠在江陰的薛老夫人都親自來到南京,一來南京就到處去拜訪,打聽了兩天才隱隱約約聽說是京城有個老祖宗大壽。
他看中了江家的貢品布料。
這個老祖宗肯定不會是皇帝太后這樣的貴人,這些人本就享有貢品,不需要使這樣的手段。
能擔得起這個稱呼的只有宮內的那些大太監。
所以這些布料到底給不給,又成了一個難題。
給了那就是攀附權貴,徐家不過是小小商賈,非常容易成為朝廷官員攻訐的靶子。
但若是不給,那就是得罪人了,還是那句話,徐家不過是小小商賈,得罪不起任何人。
「是不是和那個張欽有關啊。」徐經急得嘴角都長水泡了,幾天時間肉眼可見地憔悴了。
「前幾日還說難得有個好太監,現在又出現壞太監了。」徐禎卿抱怨著,「這些太監到底要做什麼,能不能消停點。」
江芸芸捧著那本書,好一會兒才說道:「可有打聽出哪個京城太監嗎?」
徐經搖頭。
江芸芸好奇問道:「那個張欽和宦官關係很好?」
「聽說和大小守備太監都不錯。」都穆在外面閒逛時,打聽到不少消息。
「陳守備現在看起來明顯和他不對付了,不然也不會不去赴宴,拉我們來擋事。」江芸芸摸了摸下巴,「小守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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