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為什麼要去打聽這個曲子啊。」
所有人的視線又看向江芸芸。
「好奇。」江芸芸笑說著,「你看平安對什麼都沒反應,現在已知的反應第一是紅衣服,這是外在的刺激,第二是這首曲子,那就是內在的反應,若是找到曲子,他聽久了是不是也會有反應,我想著他一個大小伙子,若是能恢復正常,也是好事,今後至少也能吃飽喝足。」
「你可真是好人啊。」徐經忍不住說道,「這點事情也難為你記在心上了。」
江芸芸只是笑著沒說話,只是走了幾步,冷不丁扭頭去問唐伯虎:「你怎麼知道花樓戲班買賣曲子的事情?」
唐伯虎驕傲挺了挺胸。
張靈卻湊過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明明不能開口,但還是用沙啞的聲音嘲笑著:「早上,生氣。」
唐伯虎惱怒,把人推開,不悅說道:「怎麼沒把你嗓子毒啞了。」
張靈趴在徐經身上,樂得直笑。
江芸芸歪了歪腦袋:「我早上說你,你生氣了?」
唐伯虎還沒說話便又聽她說道。
「我早上就是有感而發,你別放在心上。」
唐伯虎一張笑臉頓時垮了下來,臭著臉說道:「我是這麼容易生氣的人嘛?」
「當然不是!」江芸芸義正言辭說道,「我們唐伯虎那可是心胸寬廣的大才子。」
唐伯虎抱臂沒說話,好一會兒又見江芸芸沒有繼續開口問下去,自己按捺不住了,湊過去說道:「我給花樓寫過曲子,賺過不少錢呢。」
他比劃了一下:「一首曲子二十兩銀子!」
江芸芸哇了一聲:「好多錢。」
唐伯虎氣得捏了捏她的頭髮,卻發現他今日梳起了方巾。
「你不覺得我很厲害嗎?」他手指往下,只好泄憤地捏了捏她的臉。
江芸芸立馬又說道:「哇,你好厲害。」
祝枝山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好!敷!衍!
唐伯虎氣得眼前一黑,偏又不說話,只是虎視眈眈盯著她看。
江芸芸摸了摸臉,一頭霧水:「看著我做什麼?」
唐伯虎還是沒說話,但依舊盯著她看。
「他的意思是他沒有特意去喝花酒,他只是去送曲子了,順道坐下來喝一口,他不是這麼隨便的人。」徐禎卿看不下去了,擠過來說道,「你早上誤會他了。」
江芸芸恍然大悟:「那你早上怎麼不說?」
唐伯虎沒說話。
徐禎卿擠眉弄眼說道:「他要面子。」
江芸芸長長哦了一聲:「那也怪不得我了,你老說你自己是風流才子,我就以為你還真的挺風流。」
唐伯虎冷哼一聲。
「主要是沒錢吧。」徐禎卿想了想,砸吧了一下嘴,「我聽說秦淮河的花船,上船費就是二十兩呢,要是點個姑娘就要十兩,再吃吃喝喝,沒有五十兩怕是打不住了。」
唐伯虎用扇子把人敲走。
「你和芸哥兒說這些,若是被耕桑知道了,他去告訴黎公,你就等著完蛋吧。」都穆笑說著。
徐禎卿神色一冽,躡手躡腳跑了。
「我可是看書上說這樣亂搞會生病的,身體裡會長膿,頭髮掉光,全身潰爛,牙齒掉光,然後發高燒,會死掉的。」江芸芸一本正經嚇唬著。
唐伯虎等人倒吸一口冷氣。
「你還喜歡看醫書?」祝枝山好奇問道,「你這精力也太足了,每日讀書不說,一下子折騰農事,我前幾日還在看你寫你的兵書呢,現在怎麼又開始看醫書了。」
江芸芸只是神神秘秘笑著。
「真的這麼嚴重嗎?」唐伯虎不信邪,「你看的是什麼書啊?」
「華佗的書,什麼名字我忘記了,你自己去找。」江芸芸開口胡謅。
——華佗這麼厲害,還能搞外科手術,鍋甩給他肯定沒錯。
唐伯虎半信半疑。
「那我們現在去哪?」徐經看了眼天色,「我帶你們去吃飯吧,明日也好安靜下來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