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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按照敲詐則以《大明律》『詐欺官私取財』條量刑,首犯處絞,從犯杖責流放。

若是按照故意殺人則以《大明律》『鬥毆及故殺人』條規定,首犯處以斬刑,同謀殺人者絞,其餘各杖一百。

雖說主犯都難逃一死,但其餘人的命卻有很大的改變。

江芸芸猶豫了片刻,最後選擇了故意殺人。

畢竟人命之重,難以輕言,哪怕這些人是乞丐流民,但程某奸巧橫出,已殺數十人,罪難輕貸。

江芸芸把這些情況都仔仔細細分析了一遍,最後根據《大明律》中殺一家三人非死罪者,予以凌遲為條例——為首者,凌遲處死;為從者,斬並梟首示眾,仍榜於天下知之,流民乞丐予以笞杖,送回原籍。

這還是她第一次雲判案,撓了撓下巴,有些為難。

她覺得自己都是依法判處,但明律嚴苛,死罪奇多,活罪難逃,當真是一筆一人命。

她一個人坐在那裡抓耳撓腮,愁眉苦臉,上頭的王恩看在眼裡,考場上和他一樣坐立不安的不少。

「這些考生年紀都太輕了,怕是不會。」楊珍暉笑說著。

「如今只是府試,不難一些,讓他們對案子慎重一些,若是今後真當了官,也不能通讀律法,徒留冤案,百姓痛苦。」王恩笑說著。

楊珍暉點頭:「還是知府考慮得周到。」

這邊江芸芸謄抄好律法題的答案,開始寫吏治題。

這道題倒是簡單,如何消除貪官壞吏。

江芸芸之前月考練習題中就有差不多這樣的題目,策論的題目看似範圍大,但種類不外乎法律、時政、吏治、民生、安邦、水利等等,細分下來雖然也有不少切入點和條目,但大體來說是一個非常合適設置模板的考試內容。

她手中這樣的模板便有三十套,都是自己看了十來本房選書歸納總結的,完全可以套進去,即便策問有變化,內容也是事事更新的,只要框架嚴密不出錯,就不會有大問題。

兩道題目字數不限,她過了午時便寫完了。

交完卷子出考場,一行人簇擁著她要慶祝一下。

「你覺得你能第幾?」黎循傳問道。

江芸芸本著吹牛皮不要錢的想法,小手一揮,吹噓到:「府案首!拿來吧!」

「那可太好了,不用參加院試,直接去科考,去摘鄉試的名額。」祝枝山笑說著。

「那可就沒有小三元的頭銜了。」王陽明笑說著,「鄉試名額還有一場在七月的補錄,芸哥兒努努去,去博一個小三元來,再去搶一個□□來,做我們大明第一個六元狀元!徹徹底底留名青史,這樣我們在場的也能蹭一下你的青煙了。」

「這也太高調了點。」江芸芸連連擺手。

「可我們芸哥兒配得上啊!」祝枝山一本正經說道。

江芸芸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借你吉言,我好好努力。」

眾人大笑起來。

「好狂妄的小子。」有人聽到了冒酸氣。

幾人也不生氣,對視一眼,大笑起來。

—— ——

幾張糊名的卷子擺在三人面子。

「三張卷子竟都是第一。」楊珍暉指著放在最前面的卷子,驚嘆,「揚州當真出了一個不世的神童啊。」

三張卷子整整齊齊擺在眾人面前,字體寬博,筆力內剛外柔,墨字貌豐骨勁,內容更是氣勢磅礴,說理透徹,看下來一氣呵成,心生嘆服。

這樣的人竟然只讀了短短一年的書,也太不可思議了。

若非被耽誤了,只怕揚州文風政績能名列前茅,直達天聽,揚州府的官僚何愁不往上走一走。

「這般小年紀,只怕會讓那些年紀大的人考心不穩。」李陸擔憂說道。

「年紀小本事好,才是大明的棟樑。」楊珍暉不悅說道,「年紀大還糾結於府試,也未免太過老成,瞧著更進一步的難度頗大。」

李陸神色不悅:「可他只有十一歲。」

「十一便十一,甘羅十二拜相,若是他早早開始讀書,我們揚州想必這些年在南直隸里那是獨一份的光榮。」楊珍暉直言不諱,「他這般水平,只因為年紀小而失了府案首的名頭,這些紙張貼出去,他前面的人只怕今後無心科舉。」

「一條科舉路不以實力取勝,反而因為虛度的光陰。」楊珍暉斬釘截鐵說道。

李陸臉色不好看。

他畢竟是同治,如今被一個未入流的小吏罵了一頓。

「外郎直言不諱,也太心直口快了。」王恩拍了拍楊珍暉的手,平靜說道,「同治所想也不無道理。」

李陸跟著露出期盼之色。

「不過,第一便是第一。」王恩話鋒一轉,淡淡說道,「這是他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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