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然不稀罕……個屁!
以上都是沒考中的人瞎比比的, 因為這個縣案首沒落到他們頭上!
整天胡說八道, 指手畫腳的窮酸書生,懂個屁啊!
可這是縣案首!
縣案首!
全縣第一!
沒考中的說得再響,那紅綢也沒掛在他家門上, 縣令也沒空見他!縣案首也不在他家!
江來富見了江芸芸, 那目光簡直溫柔地能滴出水來, 跟看一個金元寶沒有任何區別。
元寶多俗啊, 這個可是我們未來的狀元郎。
江來富殷勤說道:「二公子哪裡散步回來啊, 累了吧, 我背您回家。」
江芸芸抖了抖,連連擺手:「不不不, 不至於。」
「至於!至於!」江來富激動地搓著手,「要是您嫌我背得顛簸,我這就抬頂轎子來。」
江芸芸嚇得快走了幾步。
江來富堅持不懈在他後面獻著殷勤。
還沒到江家, 遠遠就能看到江家門口已經停滿了轎子,堵住了巷子的兩頭, 那些來人身後的僕人都堆滿了禮物, 一時間門口熱鬧極了。
「都是聽說您考到縣案首了, 親自來祝賀您的。」江來富臉上露出夢幻的神色,「當年大公子縣試考了第二,都沒有這樣的輝煌的。」
江芸芸扭頭看了他一眼。
江來富立馬站直身子,眼巴巴地看著他。
「你別說這種話。」江芸芸說道。
江來富的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是我失言,好端端說大公子做什麼。」
江芸芸頓了頓,隨後又說道:「我不是說這個。」
江來富眼珠子都要轉暈了,也沒揣摩出她的意思。
「不要再給江蒼壓力,更不要用我給他壓力。」江芸芸心平氣和說道。
江來富驚呆在原處。
江芸芸不理會他的心思,並未朝著大開的正門走去,反而回了平日裡出入的西側門。
江來富回過神來時,人已經溜溜達達跑了。
「我的祖宗耶,你總算回來了。」陳墨荷見了人,一把把人拉著,往裡面走,「衙門禮房的人來傳喜訊的,老爺請你過去,可就是找不到你,發了好大的脾氣,聽說後來連黎家也去了,還挨了黎公好大一個白眼。」
江芸芸驚訝:「老師很少生氣的,怎麼好端端會生氣。」
陳墨荷自然是搖頭:「這要你明日去問了,我們今日得要先去見見禮房的人。」
江芸芸哦了一聲,換了件衣服,這才朝著前院走去。
正清堂依舊是人滿為患的樣子,連著院子裡也站滿了人,一個個神色喜悅,聲音高調,和自己考中縣案首一般無二。
江芸芸還未靠近前院,就遠遠有小廝看到人,前去報喜了,等她到了正門,一群人烏壓壓擠了過來,見了人便露出殷勤的笑來。
「我們的小案首來了。」
「多厲害啊,才十一歲的案首。」
「只讀了一年的書就考上了案首,莫非是神童。」
「定是神童不假了,衙門口貼的卷子我可都看了,好,真是好啊。」
「不愧是狀元的徒弟啊,這等本事真是驚人啊。」
那群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話,而且人越圍越多,她在原地愣是一步也走不動,幸好還是江家下人瞧著不對,伸手去拉人,小短腿江芸芸這才千辛萬苦擠出來,站在空曠地,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
——好好的二月,愣是給她熱出一身汗來。
能在正廳坐著的人那都是在揚州拿得出手的大人物,正中的自然是衙門禮房的那個外郎馮清陽,江如琅陪坐一側。
江芸芸入內,看到不少熟人,都是之前見過的,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待自己並不熱情,今日見了她到都是笑臉盈盈。
「芸哥兒來了啊。」江如琅見了她也是一臉笑意,「禮房的外郎親自來報喜的,可真是天大的榮耀,你快來行禮道謝。」
江芸芸倒是行禮了,卻沒有江如琅這般諂媚,只是淡淡說道:「勞煩馮外郎親自報喜。」
江如琅臉上笑意微微僵硬,但還是顧及面子沒有說話。
上首馮清陽點頭笑了笑:「不礙事,你那幾篇文寫的太好了,我忍不住來沾沾喜氣。」
「外郎謬讚了。」江芸芸不卑不亢說道。
「當日一看賢侄就覺得不凡,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可不是,那日納吉時遠遠看了一眼,就知道小童定然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