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與你這個小婦人計較!」黎淳惱羞成怒,放下茶盞,甩袖走人。
一日一晃而過,江芸芸正月期間和五個一起考試的同窗見了一面,也相互交流了一下學問,最後又提著禮物去見了一面葉相幫他找的廩生,是一個三十幾歲秀才,面相非常平和,見了江芸芸也格外客氣,也回了一些禮物來。
正月十六,江芸芸開學第一天,祝枝山和徐經準時來報導,四人剛寒暄一會兒,樂山就匆匆跑過來,興奮說道:「衙門放公告了!」
屋內四人倏地抬起頭來。
「什麼時候考試啊。」黎循傳追問道。
「二月初五!」樂山強忍著激動說道。
江芸芸也跟著緊張起來:「那時間也不多了,我得先去報名。」
「走走走,我和你一起去。」黎循傳站起來急吼吼說道。
「我們也和你一起去吧。」祝枝山出聲說道,「你是第一次報名,慌慌亂亂,可別有問題。」
徐經沒說話,但也跟著站了起來。
「對了,我讓誠勇和終強去通知其他四個人,你們現在一起報名,免得還要再跑一趟。」黎循傳說道。
「我也去叫人,樂水今日也來了,讓他去請秉生來,陳先生的私塾那邊我一個人去通知就好,剩下的兩人正好讓誠勇哥和終強哥一人通知一個。」樂山生怕自己得了清閒,也跟著說道。
黎淳那邊得了消息也派人叮囑了幾句,然後一行四人就鬧鬧騰騰地去報名了。
「互結書和具結書帶了嗎?」
「錢也要帶,多帶點銅錢。」
江都縣衙就在揚州城內,靠近文津橋附近,邊上就是府學,四人快步走走著,遠遠就看到縣衙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
「紙你就選那個最好的!不要省錢,反正都借錢了。」黎循傳叮囑著。
「打點錢無需省著,但也不要太過大方,那些衙役都是欺軟怕硬之人,你年紀小,漏了財反而不好。」祝枝山也小心說著。
「沒錢,我有錢。」徐經拍拍胸脯豪氣說道。
江芸芸嗯了一聲,幾人在茶棚里等了沒多久,就看到其餘四人也急匆匆來了。
「陳秉生還在路上,我們先去報名。」江芸芸起身說道。
「行。」五人一同擠了進來。
縣衙門口站著不少維持秩序的衙役,要進門就先給錢,江芸芸幾人各自塞了二十文這才進去。
禮房內坐著一排的人,正中的那人穿著綠袍,正中位置繡著鵪鶉,腰系烏角帶,頭戴一梁冠,正是衙門裡的主簿。
他端著茶水,掃了一眼來人,很快又垂眸,並沒有說話。
左側那個同樣穿著綠泡,胸口同樣繡著鵪鶉,只是沒有系烏角帶,戴一梁冠,見了人笑說著:「五位是一起做擔保的考生?」
說話的人應該是禮房裡的外郎,是未入流的小吏,也就是沒編制的。
江芸芸點頭。
「你們去那邊看看,要什麼紙,一共要五張,邊上都有價格,你們自己看看。」他指了指右側的位置。
江芸芸等人去了右邊的那條長案上,上面擺著五種紙,最貴的自然是宣紙,輕薄細韌,一向有』墨濃不滯墨淡不薄,擴散均勻層次清晰』的美譽。
一兩銀子五張。
江芸芸飛快地略過了。
——太貴了,配不上。
排在第二的是蠶繭紙,色澤潔白如玉,質地細薄,放在日光下有油亮的光澤感。
七百文五張。
江芸芸還是跳過了。
——也不便宜,而且之前沒寫過,上手怕是不舒服。
第三種名叫羅紋紙:顏色依舊潔白,質地細薄柔軟,仔細看去,紙面上會有顯著的橫紋,乍一看和羅綢一樣漂亮。
五百文五張。
江芸芸齜了齜牙,真貴啊,平日裡五百文可以買一刀了。
但她還是伸手去拿了五張羅紋紙,說道:「我選這個。」
她平日大都是使用這個紙,考試的時候最好也是用這個紙張,免得寫起來不習慣。
其餘四人也有兩人拿了這個,剩下兩人齊齊拿了最後一疊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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