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蒼和黎循傳站在靠窗的梅花瓶邊上說著話,身邊也圍了不少讀書人,那幾個欞星學社的人也赫然在列。
「芸哥兒。」黎循傳一眼就看到他,連連揮手。
江芸芸便朝著他走過去。
「大哥。」她對江蒼行禮。
「二弟。」江蒼回禮。
兩人的視線輕輕對了一眼便飛快劃開,江芸芸站在黎循傳的另一側。
「怎麼臉紅撲撲的,剛才出門應該給你帶個圍兜的。」黎循傳碰了碰她冷冰冰的臉,「要喝熱茶嗎?」
江芸芸粗魯地搓了搓臉:「不用,外面風大而已。」
「你和顧將軍怎麼出門這麼久?」一側的陳施忍不住問道。
所有人視線看了過來。
顧將軍今日不是第一次來揚州嗎?怎麼好端端非要和江芸芸說話。
江芸芸四兩撥千斤說道:「逛了兩個花園,花的時間久了點。」
「你和顧將軍認識?」周柳芳也緊跟著問道,「一個讀書人,一個打仗的,你們都聊了什麼?」
江芸芸笑眯眯地吹噓著:「我和他雖然是今天剛認識,但是從詩詞歌賦到人生哲學,處處都是我們的話題,看雪看星星看月亮,都是我們的愛好啊。」
她故作浮誇的炫耀口氣,令眾人莫名一寒。
「還是關上窗戶吧,今年揚州的冬日太冷了。」陳閔然搓了搓手。
江芸芸太極打得好,一群人問了半天,不僅什麼都沒打聽到,甚至覺得越來越冷了,汗毛都立起來了。
明明這些事情聽上去有點像在怕馬屁吹噓,但莫名又覺得他在噁心人。
——他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眾人心有戚戚地想著。
「可以準備吃飯了。」江蒼打斷眾人的追問,淡淡說道,「外面冷,我讓人給閔然拿件披風來,你們還有誰要嗎?」
江芸芸舉手:「我我我。」
江蒼看著要戳到自己鼻尖,伸得筆直的手,抿了抿唇,隨後把她的手推開:「知道了。」
大部隊準備去芙蓉廳吃飯時,黎循傳順手把人抓到角落裡問道:「你有事?怎麼瞧著心不在焉的,攻擊力這麼強,無差別攻擊啊。」
江芸芸胡亂披著披風,眼珠子在外面轉了一圈,顧溥早已被眾星拱月簇擁走了,江如琅也消失不見了,她心裡的那點火卻突然隨著人潮散去,猛地升了起來。
——她想去找老師。
——立刻!馬上!
所以她反手拉著黎循傳的手,小聲說道:「我要去找老師,你給我打個掩護。」
黎循傳驚得瞪大眼睛:「在你家,我怎麼打掩護?」
江芸芸拍了拍肩膀,一臉沉重:「我相信你。」
—— ——
揚州突然又下起了紛紛大雪,路上的行人慌忙收拾東西,也有路邊商戶里的人捧著茶盞,閒情逸緻地看著突如其來的雪花。
江芸芸提著披風,一路無阻,沉默飛快地跑到小巷口。
那顆滾燙的心在此刻跳得厲害,巷子口的燈籠風吹日曬顯得有些陳舊,此刻落滿了半邊雪,好似畫中的那抹亮色。
這盞燈在她無知無覺中被掛起來,從此開始照亮她歸家的路。
風雨無阻,日夜不休。
它只是安靜的垂落著,任由風吹雨打,安靜沉默,甚至連她都已經習慣了,並不覺腳下的那一抹光暈有何不同。
她站在巷子口沉默著,那顆心卻絲毫沒有安靜下來的架勢,直到有腳步聲匆匆走來。
「芸哥兒,果然是你。」黎風打著傘走了過來。
江芸芸抬頭看他,眨了眨眼:「黎叔,您怎麼出來了?」
「黎公說您今日可能會來,叫我等著,我還想著您今日這麼忙怎麼跑得出來。」黎風把雨傘遮在她頭頂。
雪花落在傘面發出沙沙的聲音。
「怎麼不打傘,都濕了。」黎風心疼說道,「是不是東西落了,叫樂山來就好了。」
他摸了摸江芸芸的披風,慌張說道:「哎哎,披風整個都濕了,快脫了,可別著涼了,裡面的衣服濕了嗎?還好還好,披風比較厚,衣服沒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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