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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揚州下了一場大雪,是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地面已經積起厚雪,屋子被大雪照得發白。

這場考試大家寫得都很快,想放假的心已經到了頂點。

之前已經日夜不休地學了四個月,尤其是後兩個月,被江芸芸狠狠操練了一番,每個知識點都好像刀刻一樣記在腦子裡,甚至連其他四本五經在出題的過程中也得到精進。

只是那根弦一直緊繃著,也該松一鬆了,免得斷了。

「今天這套題我今日覺得我用詩經的範圍也能答。」批改試卷前的休息時刻,治易經的徐經捶著脖子,「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個月詩經也跟著學了個底朝天。」

「我這個春秋題誰出的,好難。」江芸芸抱怨著,「『冬,會陳人、蔡人、楚人、鄭人盟於齊』,沒頭沒尾,範圍又大,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是僖公十九年的主經里的內容。」

黎循傳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啊,可是我花了很久心思才想到了,能難到你就好了。」

「那你做出來了嗎?」徐經好奇問道。

江芸芸點頭:「自然做出來了,畢竟春秋我可是背得滾瓜爛熟,雖說這句話有點沒頭沒尾,但我鎖定了年份,那不是手到擒來。」

黎循傳不信:「怎麼可能,這個題目可是難倒很多人的,你仔細說說。」

「四時不具,不成一年,作為史書的春秋用四季開頭,所有每一年的春夏秋冬四個時節一定都會寫到,即使無事也會留白,你取的的是經中的內容,與他對應的傳的內容則是關於梁國滅亡的事情,講的是梁伯喜歡大興土木,百姓難以承受,但他幾次恫嚇百姓,百姓潰散,之後秦國占領了梁國。答題完全可以從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入手。」

黎循傳皺了皺眉:「怎麼沒難倒你。」

——這道題他可是從一本多年前的選本里找的。

「說起來我春秋學的最差了,這麼多國家事務,太容易記混了。」徐經說,「可我瞧你學起來倒是不費力。」

「春秋國家確實多,但只要記住幾個大國變化就行了。」江芸芸話鋒一轉,「不過我覺得這楠枝出的那一年的傳寫的還挺有意思的,沉穆公想和諸侯們重修友好,卻在齊國會盟,可與會的人卻是陳人、蔡人、楚人、鄭人。」

「齊國也曾勢大。」徐經不解說道,「不是說感懷齊桓公的德行嗎?」

江芸芸嗯了一聲:「所以楚國橫跨大半個地圖去齊國?我覺得是晉楚矛盾升級,楚國去找同盟了,打算圍剿晉國,晉國和秦結盟,送了一個梁給秦,是所以經里並未點名,但用了占,而非打。」

「秦晉之好的由來不是僖公二十三年的事情嗎?」徐經又問。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所以說春秋才有意思。」江芸芸摸了摸下巴,話鋒一轉,「你說哈密衛的事情為什麼不能如此。」

黎循傳吃驚:「你怎麼還在想你的哈密瓜。」

「你不會又打算做什麼吧?」祝枝山倒是敏銳。

江芸芸微微一笑:「有了一點淺淺的看法。」

「馬上就要考試了。」黎循傳直接說道,「你可是過了年,二月就開始開始考試的人,之後一直考到八月份的鄉試,你還是先考上去,以後再想你的收復哈密的事情。」

江芸芸背著手,小老頭一樣嘆氣:「我以為你出這道題目,也是有這個想法的。」

黎循傳可恥的地沉默了。

江芸芸立馬湊了過來,拱了拱他的肩膀,笑嘻嘻說道:「我就知道我們楠枝也是憂國憂民的人啊。」

黎循傳看著驟然靠近的人,面色僵硬,隨後把人無情推開:「改試卷,弄好也可以放假了,別耽誤我放假。」

十二月十九。

江芸芸放假前一天還特意去找老師告別。

黎淳正忙著寫東西,抬起頭來,掃了她一眼,隨口說道:「放假也別玩野了心思,回來就是大月考了,做不出來我可是要一個個罵過去的。」

江芸芸連連點頭,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馬上就要放假了,你可有新的計劃?」黎淳見她這麼乖巧,故作無意地問道。

江芸芸嗯了一聲,大聲保證著:「我會好好看書的!」

黎淳滿意點頭,覺得江芸其實也是非常懂事的,之前的事情都是別人先引起的,怪不得他,所以和顏悅色地揮了揮手:「去吧,今日早點歸家吧。」

江芸芸興高采烈走了,一出門就拉著樂山問道:「我讓你找的書都找來了?」

「和兵事有關的書都很少,邸報也不多,能找的都找到了,一共花了十兩銀子。」樂山心痛說道,「還問了傳哥兒借了五兩,買書這也太花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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