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夏一頓,隨後拿出冊子,翻開其中一頁:「你到時候要是碰上水稻的這些問題了,你要不按照我說的這幾個辦法試一下是不是真的可行。」
農民眼睛一亮:「來來來,我們去田埂上說。」
一行人很快就往田埂上走。
「對了,那個水稻輪種的事情,你打算這輪水稻種好種什麼啊。」劉大夏藉機問道。
「棉花或者蘑菇吧。」農民摸了摸腦袋,「我們一年種兩茬,一波水稻就要四五個月,留下的日子不多,蘑菇時間短,棉花則實用一點,再說吧再說吧。」
「可不能再說,雖然空著也養肥,但是書里說這樣輪著種更好。」劉大夏嚴肅說道,「你們收益也多。」
農民哎了一聲,也沒繼續說下去。
劉大夏不好再催,只好跟著他講起要是葉子黃了的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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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一直有人彈劾,說時雍在浙江不好好做官,整天下地什麼,布政司整天找不到人。」翰林院內,休息時大家聚在一起閒聊,「聽說搞了個漚肥的辦法很不錯,聽了他話的那幾家稻苗,明顯比其他苗更強壯一點,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辦法。」
李東陽講課回來,聽到熟悉的名字,下意識豎起耳朵小心聽著。
「是啊,還在湖州推廣什麼桑基魚塘啊,魚苗桑種都是府衙這邊出的,可是花了一大筆錢,如今被御史狠狠彈劾了,說是用公帳立私名,要求陛下嚴懲呢。」
「對對,還聽說在找商人要什麼占城稻,這個稻聽說很難吃,種起來有什麼用啊。」
「哎,這不是我們新任的太常寺少卿嗎?」終於有人發現了他的存在,笑說著,「你怎麼在這裡啊?」
李東陽笑了笑,抬了抬腳:「新鞋子有點硌腳,走的有點累了,歇一歇再走。」
「有了兩份俸祿就是寬裕了。」那人故意大聲嘆氣,「看看鄙人的袖子,破好久了才捨得補起來,我家夫人找不到顏色相同的,找了個差不多了,這一補上去,也太明顯了。」
翰林院是出了名的清貴衙門,畢竟在這裡工作的大都是狀元、榜眼、探花,還有少些千辛萬苦擠進來的二甲進士,外人難見的狀元,在這裡簡直是隨手就能抓到一個。
都說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進了這裡也算半步登了天,多好的地方啊,就是俸祿低了點。
不值錢的翰林院編撰,一月只有六石,庶吉士只有五石半,只能勉強維持生活水平,平日裡相約吃飯那也都是要咬咬牙的事情。
大家都等著能再兼一職,也算能稍微改善家用。
李東陽聞弦知雅意,立馬說道:「可不興如此,仁仲安貧樂道,甘於如此,我只是一個俗人,鞋子穿壞了換雙新鞋而已。」
兩人打趣著各自入了翰嶺院。
「浙江的事都聽說了嗎?」劉春話鋒一轉,問道。
李東陽嘆氣:「如何有心思,關心他事,我得抓著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讀書呢。」
那人也跟著笑了笑:「還以為你和時雍也算同門師兄弟,也該是知道一點的。」
「我們一個在京城,一個在浙江,路途遙遠,寫封信也難。」李東陽嘆氣,反問道,「你說浙江是有什麼事情了?」
「時雍兄推行農事,只是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個土辦法,弄成了兩邊意見呢。」劉春笑說著。
「噢噢噢。」李東陽連連點頭,不感興趣說道,「我來交接一下明日陛下的講課,交代完要去抓我那兒子了。」
他說完夾著書本又興沖沖走了。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不知是誰嘟囔了一聲。
明明坐了不少人的翰林院鴉雀無聲,無一人說話。
李東陽出了翰林院也沒空去抓不著調的兒子了,打算去找幾個同僚聊聊天。
——怎麼回事,他就閉關在家寫幾本文集,打算會會自己那個膽大包天的小師弟,外面怎麼有變天了。
——而且農事漚肥聽上去好耳熟,好有味道,老師是不是之前來信說過,首先排除老師開了天竅無師自通農事,而且看風格,很像我那個很會惹事的小師弟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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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安心紮根在黎家讀書,日子一晃而過。
江湛那件事情,聽說許昌後來親自帶人上門道歉,就把此事輕飄飄掀過去了,倒是江家的僕人被清洗了一波,陳墨荷眼疾手快把自己手邊那些不幹活的,有二心的都送出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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