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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鯁在喉!」她皺臉比劃著名,「難受。」

黎循傳低著頭,突然慢慢吞吞問道:「那你知道祖父打算讓你打算明年二月下場考一下縣試嗎?」

江芸芸大為吃驚:「我怎麼不知道。」

黎循傳摸了摸臉頰:「我偷聽的。」

江芸芸嗯了一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也開始幹這些事了!」

「祖母拉著祖父下棋,然後祖父老輸,就非要拉著我去,太慘了,殺得我片甲不留,最後祖母又不想分棋子,就跟我說輸了的人分,我也不想讀書,就在那邊墨跡,就剛好聽到了黎風幫你去打聽你去縣試的事情了。」

江芸芸驚呆了。

「可我還沒學好四書五經呢。」她強調著,「我還打算五經都學一遍,再去考試的。」

「肯定是你平時學東西學太快,你看看八股制文,我當時一個破題就學了兩天,你一節課就學好了,祖父自然對你報以厚望,覺得年前能替你把五經學一遍。」黎循傳忍不住冒出酸氣。

他年紀小,沒機會和祖父的那些神童徒弟一起讀過書,也不知道那些神童是不是也是這樣毫無人性地碾壓性讀書,但按照之前在族學裡的進度,他明明也是名列前茅的人!

「哎,五經我還不會背。」江芸芸開始著急了,「縣試都考什麼的?」

「要考五天,第一場考四書文兩篇、五言六韻試帖詩一首;第二場考四書文一篇,性理論或孝經論一篇;第三場考四書文或經文一篇,律賦一篇,五言八韻試帖詩一首;第四五場是連考,經文、詩賦、經文、駢文都要考。」

江芸芸盯著考題範圍,仔細分析著自己地短板在哪裡。

這麼看縣試主要還是以四書為主,五經是略略帶過,四書她現在學得還算紮實,這種初級考試應該不是大問題。

詩,現在還狗屁不通,可以先看一下唐詩,練練語感,不是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嗎。

性理論或孝經論,沒學過,是你對性理和孝經里某一句話的理解,算理論性的東西,學過後可以先準備起來。

經文,就是五經里的內容,拿出一句,要他解釋意思,中譯中,靠記憶力的事,應該不會難。

律賦,也沒學過!

駢文,也沒學過!

江芸芸焦慮了:「到明年二月,我讀書還沒滿一年呢。」

黎循傳開始給蘭花修剪葉子,陰陽怪氣說道:「說不定家裡又要出一個狀元了呢。」

江芸芸惱羞成怒,握拳去揍他。

有次她格外狂妄說了這句話,偏好巧不巧被老師聽到了,挨了好幾句罵,那天作業都多到離譜。

黎循傳握著她的手腕,笑眯眯說道:「你還是快些去考吧,過幾年要長鬍子了,嗓子也不好聽了,你會被人笑話了,倒是可別哭啊。」

江芸芸動作一頓,突然去看黎循傳的喉結,神色古怪問道:「你幾歲發育的啊?」

「發育是什麼?」黎循傳不解問道,「我又不生養萬物。」

在中庸中早早就有發育一詞,但和現代的意思又略略有些差別。

聖人之道,洋洋乎發育萬物,峻極於天。

講的是滋養萬物。

江芸芸頓了頓,指了指喉嚨:「這個地方什麼時候長的啊?」

「十二三歲吧。」黎循傳摸了摸喉結,又忍不住看了江芸芸一眼,「你估計比我要慢。」

江芸芸抱臂不說話。

科舉是要考的,畢竟老師都拜了,她也很想換個日子過。

但是這個身份擺在這裡,確實又有點尷尬。

「考試搜身要脫光衣服?」江芸芸忍不住問道。

黎循傳眨了眨眼:「揚州搜檢這麼嚴格嗎?」

「我之前考的時候,只是讓你把外衣和頭巾拿下來,若是冷的時候還有夾襖也要一定脫下來,但至少會有一件褻衣的,然後脫鞋,檢查襪子和鞋子,若是脫光了也太有辱斯文了,讀書人都要臉,這樣赤。條條,白花花也怪不好意思的。」

江芸芸繼續問道:「不是說考試檢查很嚴格嗎?」

「搜身自然是嚴的,但更重要的是因為整個流程更是嚴格。」

他比劃著名:「譬如搜檢我們的搜檢官都是讓衛所長官充任,而且大都採取異地任命,至於搜檢士兵則要求從正在服役的士兵中選出,且幾場考試都不能是重複的人,最重要的是負責巡綽、搜檢、看守的兵士是需要調換,而且受卷官、供給官、巡綽官等,只要進入考場都要接受搜檢,不許夾帶文字、硃紅、墨筆等物,等到了考場,也會一直有士兵巡邏。」

江芸芸摸了摸下巴:「原來是這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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