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們官字兩個口呢。」老人見多識廣,忍不住低聲問道。
「他們沒機會沆瀣一氣。」江芸芸低聲說道。
—— ——
「不得了了。」中元節那日,馮忠穿戴整齊,正準備親自去天妃宮點燃煙火,就看到僕人慌亂走了進來。
「慌慌張張做什麼?」他隨口問道。
「京城那邊出了點狀況。」僕人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馮忠臉色微變:「揚州受災的事情,這麼傳到京城去了。」
「聽說是讀書人那邊先說的。」僕人謹慎說道。
馮忠臉色青白不定,隨後憤憤說道:「又是那群讀書人。」
「不急,等我今日哄好上高郡王,讓他出面。」他沉吟片刻後,信誓旦旦說道。
兩人說話間,卻見李同知手麻腳亂跑進來,嘴裡慌張大喊:「出事了出事了。」
「咋咋呼呼,怎麼了。」馮忠不悅質問著。
李同知臉色青白,嘴角喏動了幾下,連著聲音都倏地低了下來。
「剛入夜,突然有幾個人在街上撒紙。」
馮忠看了眼沙漏,不悅說道,「又是哪個歹人鬧事,給我抓起來。」
李同知嚇得連連擺手,嘴皮子都哆嗦了。
「外面的人都在說,寧王出了封地在我們這,就在馮家,還說因為這事,我們才沒空去城外看看的。」李同知說的斷斷續續,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白紙。
上面是凌亂寫著的字,不外乎寧王,救災這類的事情。
馮忠看得臉色大變,手指緩緩收緊。
有些事情一旦戳破了,天大的好事都成了壞事。
「那群村民去應天府告狀了。」楊棨急匆匆走了過來,臉上再也沒有以往的穩重,「我們的人去攔,殺了幾個人,但還是沒攔住。」
馮忠氣的跳腳:「殺了啊,為何不都殺了!!」
楊棨臉色陰沉:「有人教他們兵分兩路,我們只殺了其中一隊的人,另外一隊發現的時候,已經進了應天府,我們進不去了。」
「不好了不好了,那些刁民反了。」衙役連滾帶爬跑進來,「府學的學生帶人堵著門口,一定要知府大人給一個說法。」
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傳了過來,馮忠本該是雀躍的心在此刻直直往下掉。
——中圈套了。
他好歹是在官場上打滾的,自然知道這事肯定不宣傳,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什麼賑災集,什麼府學學生,都是為了現在!
殺了他們!
馮忠站在大堂上,府中為了應景點滿了長頸宮燈,照得屋內格外亮堂,也讓此刻馮忠臉上的猙獰殺意清晰可見。
「反了,這真是反了啊。」
屋內幾人見他如此失態,齊齊打了一個哆嗦。
「把鬧事的人都抓起來。」馮忠把桌子上的茶盞掃落在地上,陰沉沉說道,「那些府學的學生,既然不想讀書,那就不要讀了。」
—— ——
「聽說你小師弟有古人風範,別人臥冰求鯉救母,你師弟是大晚上跪天菩薩顯靈啊,給了一百四十九兩銀子。」謝遷打趣著。
李東陽無辜說道:「我師弟嘛,十歲神童,難免有些厲害功能的。」
謝遷點了點他,壓低聲音警告著:「你坑了劉吉一把,小心他記恨你。」
那日殿中,劉吉真的是無辜挨了一頓罵,本是是來興沖衝來刷陛下好感的,誰知道被馮忠牽連了,回內閣後本打算直接責問揚州知府。
誰知徐溥說再等等,給馮忠一個機會,也許是揚州受災後事物太多,耽擱了。
他一向心善,說這樣的話無可厚非。
劉健也陰森森說道:「再等等,要是真的如此膽大包天,我看他也沒必要過中元節了。」
劉吉自詡琢磨透了陛下聖意,本想早點給馮忠透消息,但見內閣只是開始收集揚州這幾年的稅賦和人口,便也跟著沒有動,但對此嗤之以鼻,忍不住怨恨李東陽多管閒事。
——揚州知府每年給他的孝敬可真不少。
「可不能這麼說。」翰林院裡,李東陽微微一笑,「滿京城誰不知,我只是喜歡評論詩作而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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