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事,劉健這個炮,筒還不高興了好久,只是他們三人還沒商量出章程來,陛下那邊就要求看一下揚州的事情。
劉健不想去,徐溥手邊工作繁多,劉吉最喜歡見領導,所以自然就接過摺子,屁顛屁顛來了。
陛下如今一開口,劉吉就知道陛下是不高興了,心中敲了一會鼓,隨後謹慎開口:「此乃陛下家事,自然由陛下定奪。」
朱祐樘這才緩了緩臉色。
當時先帝去世,劉吉爭議很大,但朱佑樘第一是心軟他到底教過自己,第二則是喜歡他看得懂臉色的勁,這才一力把人留在內閣。
「寧王不能約束自己的子嗣,就,罰俸一月吧。」他沉思片刻,「上高郡王不在封地待著跑到揚州玩耍去了,但畢竟年幼,回去讓長輩訓斥便是了。」
劉吉點頭應下,拍著馬屁:「陛下仁愛。」
「那個攤販母親的病可是治了?」一直不說話的李東陽憂心忡忡說道,「如今揚州正是梅雨季,正是病痛多生的季節,可別耽誤了治病。」
劉吉一頭霧水,心中想著:我怎麼知道,御史又沒說!
但他心裡明白,按照藩王的德行,鬼才給你賠錢呢,沒打你一頓已經是仁慈了。
李東陽見他不說話,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隨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恕微臣多言,內閣下發政令時,還請知府多多照看治下百姓,百姓疾苦,那些當父母官的可不能寒了百姓的心。」
此事處理的不厚道,朱祐樘心裡清楚,聞言,立刻怒道:「馮忠怎麼回事,治下來了郡王不知道,城外淹水了不上摺子,如此無用,要他在這個位置做什麼!」
劉吉吶吶哎了兩聲,沒想到這火怎麼就燒到倒霉催的揚州知府頭上,雖有心做做好人,買買馮忠一個面子,也對得起他每年上供的禮品,但現在陛下正在氣頭上,他那裡敢開口,只好裝死不說話。
「你們內閣去質詢。」朱祐樘不悅說道,「這事到底怎麼回事,到底受災嚴不嚴重,是不是真的死了不少人,若是他不行,就給朕滾下來!」
劉吉心中轉了十八個彎,把這事仔細捋了捋,隨後敏銳察覺出不對勁。
他嘴裡連連稱是,臨走前,卻忍不住悄悄抬頭看了一眼一側的李東陽。
李東陽低眉順眼站著,最是恭順不過。
他出了大殿,摸了摸額頭的冷汗,自覺自己是受了無妄之災。
「日頭大,閣老小心。」有殷勤的小黃門給人打著傘。
劉吉面上不動聲色點了點頭,走了幾步,突然打開摺子看了眼上摺子彈劾之人的名字。
——湖廣人!
「晦氣。」他低低罵了一聲。
打了一輩子鷹,倒是讓人啄了眼。
—— ——
江芸芸賑災回來後好幾日都是神色凝重,連黎淳都發現不對勁了。
「可是那日遇到什麼難處。」他問。
「我沒有難處。」江芸芸說,「有難處的受災的百姓,我每每想起老村長問我能不能減免稅賦,手中的那份名單,我已經整理好,準備明日去府衙看看。」
黎淳捋著鬍子嘆氣:「風調雨順是百姓最大的期望,偏這十來年,無災不成年,不是南直隸就是浙江,就連偏遠塞北都屢屢受災,百姓連過個好日子都很難,也不知是哪裡得罪老天爺了。」
江芸芸語塞。
這不是得罪老天爺,而是小冰河時期,天氣變幻無常,加之封建王朝生產力不足,對外封閉,對內強壓,皇帝也不是什麼好人,上下不能齊心,自然不能安穩度過這一段反覆無常的日子。
「罷了,不說這些了,楠枝都把那日體驗文章交上來了,你怎麼還沒上交。」黎淳話鋒一轉,不解問道。
江芸芸沒好意思說,自己這幾天都造搗鼓農事的事情,便說道:「馬上就交上來。」
見她這麼聽話,黎淳又覺得自己催得太急了,又道:「也不用太著急。」
江芸芸心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已經寫好了,只是想要再潤色一番。」
黎淳點頭,看著她案桌前收拾乾淨的筆記和書本:「如今四書也都學過一遍,五經我不著急教,你先休息幾日,把四書里的內容再鞏固一遍,哪裡有不懂再來問我,四書在科舉中考試中占比不少,只有牢牢紮實了,後面學起來也就輕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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