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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黎淳狠狠瞪了一眼黎循傳。

黎循傳心虛,坐立不安了三秒鐘,隨後又過來找江芸芸松松筋骨。

他到底才十五歲,之前跟著他爹過了好幾個月鬆快日子,如今又重新回到祖父身邊,難免有些不適應。

江芸芸開始整理筆記,她倒是想要寫繁體字,奈何斗大的字一個不會,只好先用簡體抄寫一遍,心裡開始給自己制定掃盲計劃。

「你這都不像第一次上課。」黎循傳也是祖父手把手教的,看一眼筆記就知道全是重點,忍不住感慨道,「祖父之前教我時,我也想做筆記,但總是來不及,你不僅動作快,抓重點也很準。」

黎淳說話倒是不快,但知識點很密集,而且他學問好,一個字都能引申出許多內容,引經據典信手捏來。

若是小孩子聽久了,又太多內容聽不懂,難免會走神,但內在是成人的江芸芸更有耐心,或者說,她自小就有耐心。

年少時在重點高中為了拼搏一個大學苦讀過,今日第一堂課反而有種在高二第三輪複習的錯覺,大批量的知識點被集中整理灌輸到他們的腦子裡。

她恍惚回到了那時每日八節課的緊張,衝刺大學的緊張和野心成了衝刺科舉。

有一瞬間,她生出了科舉也不過如此的狂妄。

「可能是毛筆不好寫。」江芸芸隨口敷衍著,「你選我這個硬筆,寫字快。」

黎循傳拿起她細細長長的炭筆看著。

這個炭頭被削尖了一段,中間用手帕裹起來,寫了這麼長時間,炭筆已經短了一截,那個尖頭也鈍了。

「這個筆倒是有點意思,硬又脆,我之前看你寫快的時候,寫崩了好幾次。」黎循傳說,「而且它似乎只能用你的寫字的姿勢才能握起來,若是和毛筆一樣豎起來,倒是難寫了。」

江芸芸苦惱說道:「質地太脆了,筆桿又有些粗,而且字跡也不是很清楚,我得時不時沾點墨來加重字跡,太耽誤我記筆記了。」

黎循傳把炭筆放在手心轉了轉:「你要不要先把這個炭筆削成小箭頭,我給你找一隻毛筆來,我替你把前面的羊毛拔了,你就把削好的炭筆塞進去,快沒了,你就換一隻筆頭,也是方便。」

江芸芸眼睛一亮。

「至於字跡太淺了,我沒辦法,你或者試著削一個墨條。」他一頓,又說道,「不過若是用墨條,只怕會浪費,祖父看到會生氣的。」

江芸芸心中微動。

她記得最開始的鉛筆用的是石墨,而石墨是用石炭和膠水混合的,石炭就是煤。

「你可真是聰明。」江芸芸大力夸著。

黎循傳迷茫地看著她。

江芸芸笑眯眯地繼續抄寫筆記,轉移話題:「你十歲之前都是讀什麼書的?」

「四歲啟蒙,讀的是千字文、三字經和百家姓,還有各類的唐詩宋詞,等五歲之後就開始學孝經、大學、中庸、論語、孟子和詩經,等七歲四書已經倒背如流,然後開始學如何寫文章,從最基礎的開始學,之後開始學五經,但四書也不能拉下,還要學爾雅這些,正式開始學些八股文等等,我過了院試考上秀才後,祖父雖給我布置了新的書本,但四書五經還是不能落下,要時時回顧,常讀常新,世面上的各類書籍都要看一眼。」

江芸芸對照了一下自己落下的進度,有些著急。

落下太多科目了,直接從初一跳到高一了。

「你這裡還有千字文、三字經和百家姓,各類唐詩宋詞嗎?」她決定先自學啟蒙的書籍。

黎循傳為難:「家中孫輩如今就我一人在祖父身邊讀書,那都是我小時候在族學裡學的。」

江芸芸也不為難他,繼續問道:「書店裡會有嗎?」

「自然是有的。」黎循傳點頭,「只是價格不便宜。」

江芸芸窮酸地齜了齜牙:「我擠擠。」

「還是我默給你吧?」黎循傳果然是一個大好人,心軟說道。

江芸芸搖頭:「你讀書緊,明年還要鄉試,不必管我。」

兩人說話間,管家走了進來:「今日的午飯是打個桌子在這裡吃,還是去隔壁暖閣吃。」

江芸芸低頭看了眼密密麻麻的筆記,還未開口就被黎循傳一把抓住:「去暖閣,順便也休息休息,讀了兩個時辰的書也不嫌累。」

「暖閣安置了兩張小床。」黎風跟在身後亦步亦趨,「下午的課都是過了日中才開始的,吃完飯也好休息一下。」

「你若是睡不著,我們可以下棋,你若是不會,我教你下棋,投壺也行,我投壺很厲害。」黎循傳躍躍欲試。

江芸芸冷酷無情打斷了他:「吃飯需要兩炷香時間,午休兩炷香到三炷香,運動一炷香,剩下的時間我要趁著我都記得課上的內容,先把筆記整理好,不然和下午的內容堆在一起,很容易記不住。」

黎循傳自詡也是認真刻苦之人,相比較他爹他已經算是勤耕不輟,勤學苦讀,但現在碰上江芸芸,聽了他的時間表,才覺得是遇到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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