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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循傳興奮:「前些年南京的英石造景格外受追捧,英石質地堅脆,有金屬聲,以瘦皺聞名,聽說蘇東坡在揚州就曾獲贈一綠一白兩塊曲江英石,又因石上山景宛若伏羲之鄉的仇池,將之命名仇池石,大讚其『希代之寶』。」

江芸芸聽著有些不對勁,皺了皺眉。

「啊,你不喜歡,不過英石確有匠氣,少了點天然雕琢之美。」黎循傳繼續說道,「那太湖石如何,以瘦、皺、漏、透出名,千孔百竅,玲瓏剔透,白居易有雲『風烈雨晦之夕,嶷嶷然有可望而畏之者。煙霽景麗之旦,藹藹然有可狎而玩之者。昏旦之交,名狀不可』……嗯,你也不喜歡嗎?你是不喜歡放假山嗎?」

「吳中一向有過百花的賞紅活動,聽說虎阜山塘就有花市,每年二三月捧花出遊乃是常事,所以你喜歡花是嗎?那我們不如在這裡弄一個小小花圃,今後讀書讀累了,也可以賞賞花。」

江芸芸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他。

黎循傳尷尬地摸了摸臉,訕訕閉上嘴:「也不喜歡啊?那你想要什麼?」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和我說?」江芸芸眯眼質問道。

黎循傳像一隻無辜的小貓兒,瞪著滾圓的眼睛,一臉迷茫看著她。

「什麼今後?」江芸芸抱臂,「不是說要回華容嗎?」

若是要回華容,好端端花大價錢布置書房做什麼。

可若是不回華容,黎家不是都開始打包行李了嗎。

她心裡升起一種隱晦的喜悅,卻又怕是自己痴心妄想,便忍不住期盼地看著黎循傳。

誰知黎循傳點了點頭:「對啊,是要回華容的。」

江芸芸那顆高高懸起的心立刻重重摔在地上,忍不住悶悶嘆了一口氣。

「我爹過幾日就走了。」黎循傳一句話三步喘,偏也不覺得有問題,聲音依舊慢條斯理,「先回一趟華容,再回南京國子監。」

江芸芸一顆心又提又摔,還在泥里打了一個滾,這才顫顫巍巍被重新提溜起來,按回在喉嚨里。

「所以……」她謹慎又期待地問道,「老師不回華容了?」

黎循傳點頭:「對啊,老師身體不好,經不得長途跋涉,揚州氣候好,打算在揚州養養身體。」

江芸芸呆站在遠處,忍不住想哭,到最後卻又笑了起來。

「你不知道?」黎循傳見她又哭又笑,呆呆地靠過來,小聲問道,「我以為你知道了?」

江芸芸滿腔心思被這句話給消磨得一乾二淨,沒好氣說道:「我去哪裡知道,沒人和我說啊。」

黎循傳大為吃驚:「那你這幾天還這麼坐得住,愣是一句話也不問,家中收拾行李這麼大的動靜也有七八天了,祖父還誇你坐得住,你還真坐得住啊。」

江芸芸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

她當然坐不住,可她一不能改變老師的想法,二不能把娘和妹妹強帶出門,便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講也說不出,這幾日自然也知道黎家有人在收拾行李,越看越焦慮,到最後只能做到眼不見心不煩,每天晚上快把手裡的大明律給翻爛了。

若是實在沒辦法,便抓一個江如琅的錯處,逼得他放了周笙,若沒有錯處便給他造一個錯處。

每每睡覺前,她心裡都已經升一股狠意。

現在想來,那可是真蠢辦法啊。

黎循傳抱著肚子,笑得毫不收斂:「我還以為你運籌帷幄,所以才潛心讀書,原來,原來也是被蒙在鼓裡的傻子。」

江芸芸惱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捂住他的嘴。

「你是不是故意的?」

「就想看我坐立不安的樣子是不是。」

「黎楠枝,你學壞了!」

十五歲的黎循傳長身玉立,足足比江芸芸高了一個頭,輕輕鬆鬆按著她的腦袋,把她桎梏住:「誰叫你整日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而且我哪知道你什麼也不知道。」

江芸芸掙扎了半天沒動靜,到最後只能氣惱地撥開他的手。

黎循傳湊過來小聲道歉:「你總是不愛說話,我真不知道你不知道。」

「明日讀好書,我請你去外面吃一頓行不行。」

「你怎麼還在生氣啊。」

黎循傳苦惱說道,最後見她還是氣悶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脾氣好大。」

江芸芸抬頭,沉默地盯著他看,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說道:「會長不高的。」

兩少年四目相對。

黎循傳低頭注視面前的小矮子,忍不住伸手比劃了一下,一本正經地幹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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