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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彎曲曲的小橋下,翠綠的荷花平鋪在水面上,肥碩的金魚在水下搖曳,盪開一層層漣漪,正中是一座巨大的假山,好似浮雲漂浮在水面上,水流涓涓落下,又似一道瀑布。

穿過蓮花池,踏上小樓前的大平坦空地,左右兩棵松樹凌霜勁條,翠蓋籠煙,兩側奇花異草數不勝數,造型別致,顏色鮮艷。

小樓大門敞開,江如琅坐在正中的書桌前,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江芸芸。

江芸芸入內行禮,卻又不說話,只是低眉順眼地站在他面前。

江如琅緊盯著著面前的小童。

江芸長得和他生母格外相似,一張巴掌大的臉,皮膚雪白,瞳仁漆黑,長眉整齊,只神色並不柔弱,好似一把塵封的劍,也因此沖淡了眉宇間的艷色。

他從未仔細觀察過這個孩子,今日卻又倏地有些陌生。

「你今日在黎公面前大放厥詞,可是知罪?」他收回視線,尖聲質問道。

江芸芸抬眸,那雙漆黑的瞳仁里並沒有空洞畏懼,反而好似點了一把火,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明亮起來。

「難道你想把我送給王爺這件事情是假?」她大聲反問著。

江如琅臉色立刻不好看起來。

他這些年早已習慣眾人追捧,哪裡被人如此質問過,更別說開口之人,是他一向不放在眼裡的稚子。

「大膽,我是你爹,你怎麼敢這麼對我說話。」他惱羞成怒地拍了拍桌子,大怒,「你要反了不成。」

江芸芸看著面前已經完全沒有讀書人氣質的人,那張狂暴漲紅扭曲的臉上是怨恨不甘。

她有一瞬間是失望的。

不知道這些年來,年少的江芸到底有沒有對這位父親有過傾慕之情,花園難道真的可以一次又一次誤入嗎?

哪會有人不怕疼。

江芸所求的,不過是為人父最基本的關懷罷了。

「你這是什麼眼神!」江如琅暴怒,想要拿起手邊的茶盞砸過去,卻又驀得停下,任由茶盞里的水染濕了自己的手背,隨後重重放回桌面上,「你現在有了黎淳給你撐腰,你就覺得了不起是不是?」

江芸芸垂眸只覺得厭惡,為小院裡的母子三人這些年受的苦感到不值,淡淡說道:「今日尋我,難道只是為了罵我一頓嗎?」

江如琅重重喘了一口氣:「聽說你要隨黎公回華容?」

「有此打算。」江芸芸答。

「你年紀尚小,此番遠行,我這邊為你挑了幾個人。」江如琅強勢說道,「過幾年,你再接江蘊過去,讓他跟著黎公讀書。」

江芸芸低頭看著腳尖,沉默不語。

「這點小小的要求你也做不到?」江如琅不悅問道。

江芸芸抬眸,直接說道:「這事我不能答應。」

「你如今還未立業,就敢和我對著幹。」江如琅大怒,「江家生你養你你就是這樣與我說話的,我就知道你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夫人說的沒錯,你便是再好,也和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等你今後做了官,我便要去通政司告你。」

江芸芸不為所動:「收徒是老師的事情,江蘊也不歸我管,此事我不能應承下來。」

「他是你弟弟,你本就該為他鋪路!」江如琅理直氣壯說道。

江芸芸輕笑一聲,針鋒相對:「他是你兒子。」

「你自然不必為蘊兒操心。」屏風後驀得傳出大夫人平靜的聲音,「我們只想要借著你的名頭把蘊兒送去。」

江芸芸目光落在之前一直不曾注意的旭日東升圖的座屏上。

曹蓁自屏風後走了出來,依舊是這般富貴華麗的模樣,細長脖頸高昂,神色倨傲:「我不會白讓蘊兒占了你的便宜,到時你讀書的一應費用,我會替你出了。」

江芸芸沉默。

曹蓁是個聰明人,一開口就拿捏住了江芸芸的死穴。

她沒錢,她要窮瘋了,若是要讀書,要往上走,沒有錢是絕不可能的。

「你還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曹蓁見她臉色,冷笑一聲,不屑開口。

「我想要我娘和渝姐兒和我一起走。」江芸芸心思迴轉,隨後試探提出條件。

她占了江芸的身體,就必須對她們母女負責。

屋內又一瞬間的安靜,曹蓁大概沒想到他不要錢,竟提出這麼荒謬的想法,一時間驚呆在原地。

江如琅一躍而起,暴怒:「周笙生是我江家的人,死是我江家的鬼,混帳東西,我還沒死呢,如何分家,是不是周笙讓你來說的……賤人,這個賤人。」

江芸芸看著雷霆大怒的江如琅,心底閃過一絲驚疑。

「夠了。」曹蓁厲聲呵斥道,「在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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