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佑城近日也不太平。
魔淵異動的消息剛傳來不久,城中修士在巡查時,竟發現鎮妖塔的封印也出現了細微裂痕。
鎮妖塔里關著的可都是些窮凶極惡的邪祟,真要跑出來,整個靈佑城怕是要血流成河。
作為靈佑城的一方大能,裴雲昭這段時日也忙得焦頭爛額,城中小輩諸事皆來問詢討教,都眼巴巴等著他拿主意。
好不容易抽身趕來,卻在門口瞧見這般光景——沈時臻竟與那個凡間姑娘獨處一室!
上次收到沈時臻的傳訊時,他就對這個能救下摯友的凡人姑娘好奇得很。畢竟能讓那個冷心冷性的劍尊說出「報恩」二字,本身就是件稀罕事。
他立刻收斂氣息,隱身湊近,哪曾想又撞上了眼前的這一幕。
裴雲昭與沈時臻相識長達三百年之久。在沈時臻還未成名前便已相識,那時的他還不是現在這副沉醉劍道、與世情疏離的破爛性格。
如今雖不敢說是沈時臻肚子裡的蛔蟲,卻也比他人更了解這位年輕劍尊寡言少語的脾性,他自始自終都秉持著言語多費時間精力,無論何事都以行動彰顯態度和立場的處世之道。
可眼下,自家摯友不僅主動開口,還破天荒地關心起一盆別人家養的花?
饒是裴雲昭見多識廣,也忍不住驚訝地挑了挑眉,目光來回地在兩人身上打轉。
恍若未聞那聲輕咳,沈時臻神色如常地為槿鶯介紹:「這位便是我此前提及略通醫術的摯友,姓裴。」
槿鶯忙欠身行禮,臉上露出乖巧的笑容:「裴仙長好,小女子李瑩。」
裴雲昭頷首致意,隨即在沈時臻的眼神示意下,執起槿鶯的手腕。
三百年的默契,沈時臻那張清冷的臉哪怕微微眯了個眼,裴雲昭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手指輕撘在少女的脈搏上,靈力如絲般緩緩滲入。裴雲昭一邊細緻探查著脈象的變化,一邊詳細詢問起少女中毒後的諸般症狀。
若讓靈佑城那些小輩瞧見,怕是要驚掉下巴——他們奉若神明的裴家老祖,此刻竟被人一個眼神就使喚得妥妥帖帖。
「那日……」槿鶯雙頰緋紅,悄咪咪地瞄了一眼沈時臻,聲如蚊吶地開口,「只覺得心跳得厲害,渾身滾燙,像被架在火上烤……」
「我……我……」
她言語間磕磕絆絆,似乎有些羞於啟齒,說著說著仿佛整個人再度燒了起來。
沈時臻眉頭微蹙,適時截斷話頭:「不過是媚毒常見症狀,不必細問。」
腦海里傳來冰冷的警告,裴雲昭立刻補充道:「媚毒確實會擾亂神志,令人產生幻覺,情緒失控。中毒者往往會……」
他頓了頓,斟酌著用詞:「對身邊異性產生異常親近之意。這些都是毒發時的正常反應,姑娘不必介懷。」
沈時臻滿意地頷首,卻見少女眉眼間滿是失落。
她腦袋緩緩垂下,下巴輕抵著胸口,小聲地反駁道:「我沒有……完全神志不清……若是他人……我……」
她最終沒有繼續說下去。
裴雲昭哪能看不出少女懷春的心思。
對於這種迷戀得恨不得以身相許的情景,他早已見怪不怪,語氣轉淡地開口:「李姑娘,你體內的毒素已清。中毒時間尚短,未傷及根本。只是體質偏弱,這些丹藥可助調養。」
說著,他遞上幾枚適合凡人的滋補丹藥。
待兩人獨處後,裴雲昭再次為沈時臻診脈。
才剛觸及他的脈搏,他的神色驟然轉為凝重。
第20章
「你們所中的媚毒,應是天仙子。此毒如其名,能令人神魂顛倒,如墜雲端。尋常需口服方能發作,但靈脈附近的天仙子,怕是已異變得更為霸道,僅憑氣味就能使人中毒。」
「要說解毒最便捷之法,當屬陰陽交合,借氣息相融中和毒性。」
裴雲昭話音未完,便覺屋內氣溫驟降,沈時臻的臉色冷沉,當即話鋒一轉,「不過既已知毒源,化解倒也不難。倒是另一種毒素,著實詭異得很……」
裴雲昭眉頭緊鎖:「我反覆查驗,竟辨不出其來歷。」
「連你也毫無頭緒?」沈時臻眸光微動,難得顯出一絲詫異。
裴雲昭雖非專精醫道,但在岐黃之術上的造詣,放眼修真界也是數一數二。如今連他都束手無策,可見這毒來歷蹊蹺,極可能是新近才被研製出來的陰損之物。
「說來古怪。」裴雲昭沉吟道,「你靈力壓制不住的毒,反倒被凡人食物中的濁氣所克。這般特性,分明是專為對付高階修士所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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