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鶯瞳孔地震。
她慌忙環顧四周。只見床榻周圍一片狼藉,而遠處的擺設卻完好無損。
她這才恍然大悟——定是方才天命之子運功壓制媚毒時,不經意間外泄了極為強大的靈力,才震碎了這些物件。
踏出少女的閨房,沈時臻垂眸斂目。
他面容依舊一派清冷之色,仿佛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唯有緊繃的下頜線,泄露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緒。
方才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將少女體內的媚毒引渡至自己身上。如今雖暫時壓制,卻也為自己埋下了禍根。
他需
儘快尋得解藥,否則下次毒發時將承受雙倍的反噬。
這般思忖,沈時臻運轉靈力內視身體。
靈力運轉間,他驚愕地發現,靈力在經脈中奔涌如江,自己的修為竟在這場變故中恢復至元嬰境!
儲物戒感應到主人的靈力,微微泛起青光。
須臾間,數枚丹藥憑空現於掌心。
藥香氤氳間,沈時臻暫且將體內翻騰的毒素壓制。
再睜眼時,他祭出通訊玉牌,將魔淵現世、靈脈異變之事一一傳訊給宗主師兄。
直到,「砰」的一聲響,正因宗主師兄的一番話陷入沉默的沈時臻,神色一凜,瞬間掐斷傳訊,沖回房中。
推門便見少女抱著膝蓋坐在床沿,床榻四周如遭颶風席捲,一片狼藉。
他這才稍稍放緩了步伐,抬手間,一隻青玉小瓶現於掌心。
「姑娘,我已能打開儲物戒。只是裡面皆是高階丹藥,藥性霸道,你受不住。唯此藥膏,可療凡傷。」
槿鶯盯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那儲物戒里隨便一顆高階丹藥,都夠她妖力大漲……
她萬分心動,恨不得將他儲物戒里的寶貝全都據為己有。
可還沒等她從這些小心思里回過神來,就聽沈時臻又輕聲開了口:「方才,我已聯繫師兄,即刻便要回宗。」???
槿鶯瞪大眼睛:渣……渣男!對凡人姑娘家這樣那樣了,他竟然當晚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儲物戒中皆是上品靈石,你一介凡人拿著太過危險。待我回宗門後,會派人送錢財來。若還有其他……」
話未說完,便見少女眼眶倏地紅了,淚珠在眼中打轉:「仙長,還是不願帶我一同離開嗎?」
沈時臻微微一頓,才道:「這間房我已設下禁制,無人知曉方才在此……」
他話語稍作停頓,似是在斟酌用詞,最終輕聲寬慰:「我可為姑娘施術抹去這段記憶。此後,姑娘便不會再記得這些紛擾之事。」
話音未落,少女已瞪大雙眸,淚水奪眶而出:「仙長……要抹去我的記憶??!」
少女這般震驚的神色,讓沈時臻不禁一怔,就見少女已然哭得梨花帶雨。
她渾身顫抖著抓住他的衣袖,抽噎著哀求道:「請仙長不要抹去我的記憶……」
「為何……」一時間,他竟忘記甩開。
「若是旁人,哪怕無人知曉,我也會一根白綾吊死在房樑上。可因為是您……所以沒關係……我不會因此就尋死覓活,做出那等傻事……」
喉間溢出一聲嗚咽,她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仙長不願帶我離開,我也不會強求,只求仙長不要抹去我的記憶。」
「您不知道,這世上除了爹娘,只有仙長您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我不想忘記仙長……而且,嗚嗚嗚……」
她哽咽著,最後幾個字幾乎融進嗚咽里:「我心悅仙長已久……方才,才會那般失態……」
沈時臻眸色驟然一凝,當即抬手截住她未盡的話語:「姑娘中了媚毒。」
「媚毒最擅蠱惑人心,令人意亂情迷。」他聲音清冷似雪,兩指輕點她眉心,「你此刻所言所感,不過是被毒性所迷的幻象。現在毒雖解,但……」
「不是的!」清心訣的微光下,少女倔強地搖頭,淚眼朦朧卻目光灼灼,「我現在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仙長這般俊朗瀟灑,屢次三番於我危難時出手相救,護我周全,我又怎可能不對仙長心生傾慕之情……」
她將手按在胸口,指尖微微發顫:「這份心意早已深種,即便沒有今日之事,它也一直在那裡,默默地生長著。」
「往日不敢言明,是怕仙長嫌棄我身份卑微。可今日若不說,只怕仙長會以為……會以為那些話都是媚毒所致的胡言亂語,並非是我的真心。」
她單薄的身軀微微發顫,仿佛是在拼盡全身的力氣傾訴著這份愛意。
甚至說著,眼眶又微微泛紅。
淚水在眼眶中不斷打著轉,她卻倔強地極力忍住,那模樣就像一隻義無反顧撲向火焰的飛蛾,明知可能會被灼傷,卻依舊毫不退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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