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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槿鶯為與天命之子共處一室,在取回李瑩之物後並未立即驅逐他們。

可當那惡臭愈發濃烈,充斥每個角落時,她終是忍無可忍。她柳眉倒豎,毫不留情地將三人逐出了房間。

李全貴一家只得搬進槿鶯曾住的那間破舊倉庫。

陰暗潮濕的屋內,四處透風,牆壁上滿是斑駁的痕跡,角落裡還不時有老鼠窸窣穿行。

李福每日都要強忍著噁心,被迫咽下那奇臭「藥湯」,同時還要忍受著這狹小破舊空間帶來的壓抑和不適,本就因殘疾孱弱不堪的身子,在逼仄環境中更是雪上加霜,每況愈下。

而那股噁心的穢物味更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令他精神崩潰。

終於在一次服藥時,李福赤紅著眼,猛地掀翻藥碗:「什麼仙長!分明是招搖撞騙的神棍!我不喝了!我寧死也不喝了!」

李福這一鬧,讓李全貴夫婦慌了神。

李全貴張口欲罵,卻見兒子枯瘦如柴的模樣,話到嘴邊化作一聲長嘆。李蓉則在一旁默默垂淚。

「福兒,莫要胡言,這興許是最後的希望了……」李全貴顫抖著聲音勸道。

「希望?這分明是在折磨我,我受夠了!」李福怨毒地打斷,餘光掃到沈時臻和槿鶯的身影時,他枯瘦的面容驟然扭曲,心中的怒火瞬間找到了宣洩口。

「啊——!你這個騙子!」伴隨著一聲嘶吼,輪椅被他撞得哐當倒地,摔倒在地的李福竟用雙臂支撐起殘軀,踉蹌著朝沈時臻爬了過去。

脖頸間青筋暴起,他聲嘶力竭地咆哮:「什麼狗屁仙長!你就是存心折辱我,才故意弄出這些腌臢玩意你算什麼得道高人!」

目光淡淡地落在眼前憤怒到幾近癲狂的李福身上,沈時臻的神色依舊古井無波,仿佛早已料到此子心性難持,在看一場早已料定的鬧劇。

那目光淡得如同在審視一個不懂事的孩童在無理取鬧,連眉梢都未動分毫。

「李福,你說話放尊重點!」

「賤人!定是你在背後教唆!」李福雙目赤紅,唾沫星子飛濺,「你這下作的小娼婦!以為攀上這假仙長就能作威作福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分明是串通好了要謀奪我家產!還拿這腌臢玩意來糊弄我,讓我喝尿泡的瓦片湯,好一對……」

沈時臻眉峰微蹙,寒煙籠罩的墨眸,首次流露出了一絲慍色。

瞬息間,一道無形之力將李福禁錮在地。

喉頭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李福面色青紫,再難吐出一個污穢之詞。

見此異景,李全貴夫婦早已嚇得抖若篩糠,連連叩首哀求:「仙長開恩!求您再給犬子一次機會,小的定讓他好生服藥……」

「區區五日便這般叫嚷。連這點苦楚都受不得,也配談什麼痊癒?」

沈時臻猛地甩袖,聲線陡然沉冷如冰:「機緣已賜。自棄者,天亦棄之。世間諸事皆有因果,強求亦是無用。」

話音未落,他已大步流星地離去。

似是對這一場鬧劇徹底失去了興趣,又似是多停留一刻都嫌污濁。

房內瞬間死寂如墳。

李福的咒罵僵在齒間,整張臉漲成豬肝色。李全貴和李蓉則如爛泥般癱坐在地,面如土色,悔恨如喪。

槿鶯幸災樂禍地跟著沈時臻一同離開。

她沒想到天命之子看著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仿佛對世間萬物皆可淡然處之、不甚在意,沒想到也會像凡人一樣被辱罵後生氣。

這種生氣的感覺,又和與先前處置劉啟強時的肅殺完全不同,

那時的威壓如萬載寒冰,令花妖的她都能明顯感受到威懾,心生畏懼。

而今這番怒意,卻單純得如同常人生氣,褪去了那層高高在上、令人敬畏的光環。

這般暗自思忖著,前方的沈時臻卻突然止住了步伐,毫無防備的槿鶯徑直撞在了他的後背之上。

槿鶯觸電般地連忙後退開半步,神色慌張道:「抱歉,仙長。」

「明日午後,我便離開此地。」

沈時臻側身回望。清冷的聲線,似是陳述一件極為平常之事,然而這般平淡的宣告卻似一顆巨石,在槿鶯心湖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猛地一怔,隨即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等等……劇情還沒走完啊!

天命之子本該在村里滯留三月,如今才僅僅過去一月,怎麼天命之子就要提前走了呢!??

第13章

晚膳後,槿鶯照例為沈時臻換藥。

往日靈巧的雙手今夜格外滯澀,燭火將她緊抿的唇線映得忽明忽暗。低垂的睫羽在眼下拓出小片的陰影,這般眉間凝愁的模樣,任誰都能一眼瞧出她低落的情緒。

是因他明日要辭別一事嗎?

沈時臻靜默凝視,終是率先打破這驟然沉悶的寂靜。

「家業已歸,恩情兩清。不過這些日子承蒙收留,若姑娘尚有未了之事,可直言。待我歸來,必當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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