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呼出聲,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扶住搖搖欲墜的他。
卻在觸碰到他的瞬間,敏銳摸到了他衣衫之下一片黏膩的血跡。
他又受傷了!?
方才,見劉啟強帶人圍堵李瑩,李全貴夫婦灰溜溜地縮在門後。
門外不斷傳來不堪入耳的辱罵聲,兩張老臉漲得通紅。他們雖是把侄女賣了,卻也實在不忍直視李瑩即將遭受的凌一辱。
誰曾想,不多時院外又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響。
夫婦倆戰戰兢兢地推開門縫,映入眼帘的竟是劉啟強的打手們抬著昏迷不醒的主子倉皇逃竄的背影。
李全貴臉色「唰」地白了——這下樑子結大了!
他生怕劉啟強醒後會報復他們,一咬牙拽著妻子追了出去。
兩人跌跌撞撞追出村口,卻見這群凶神惡煞的打手沒有回去叫更多的人,而是直奔向了縣衙!
更駭人的是——
「砰!」
劉啟強像破麻袋般被摔在了衙門前。
方才還忠心耿耿的打手們,此刻竟個個目眥欲裂,爭先恐後地撕咬起主子:
「大人!這畜生強占民田百畝!」
「大人明鑑!這廝強搶民女三十餘人!」
「他還在賭坊出老千!坑害百姓!」
聲聲控訴如驚雷炸響。
可當衙役問及他們身上傷痕來歷和和劉啟強昏迷的緣由,眾人卻突然呆若木雞,竟全部都不記得了!
他們只是機械地在官府面前陳述著劉啟強平日裡的種種惡行,仿佛有隻無形的手生生剜去了那段記憶!
暗處的李全貴猛地捂住妻子的嘴。
兩人後背緊貼著牆角,只覺頭皮發麻,冷汗早已浸透衣衫。
這哪是報官,他們分明是……中邪了!
第10章
「咳咳……」
沈時臻劇烈咳嗽著,唇邊溢出幾縷鮮紅。
那張素來清疏卓絕的面容此刻被一抹病態的蒼白所籠罩,連唇色都淡得幾乎透明。
即便是重傷初醒之時,槿鶯都未曾見他如此狼狽,不禁心急如焚,連忙扶著沈時臻在床邊坐下。
纖細的手指在擺滿瓶瓶罐罐和布卷的架子上迅速翻找。很快,乾淨的布條和搗好的靈藥糊被她小心地捧在掌心。
「仙長,這些是我上次采的靈草,已經搗成糊狀……」
沈時臻抬手想要接過,卻被槿鶯輕輕按住了手腕。
「仙長,您傷得重,自己包紮不便。」她聲音輕柔卻堅定,「我懂些醫術,救下仙長的那日也是我為您處理的傷口……您盡可放心。」
沈時臻眉頭微蹙,略有遲疑。
他素來獨來獨往,不喜與人親近,此刻凡人少女這般靠近,令他的身軀下意識地微微緊繃,一種莫名的侷促和不適感在心底悄然蔓延,讓他頗感不自在。
但視線觸及少女澄澈的眼眸中純粹的關切,以及那雙小心翼翼、多番主動伸出的手,每一個細微動作里都滿滿當當蘊含著對他傷勢的謹慎和深深的擔憂。
他也不好再強行堅持。
槿鶯見沈時臻默許,斂神靜心,開始為他解衣。
隨著染血的衣衫小心翼翼地緩緩褪下,沈時臻精壯的腰腹顯露出來。
肌理分明的腹肌展露在眼前,線條硬朗而流暢。可與此同時,腹部之上一塊散發著腐臭氣息、皮肉潰爛的傷口也赫然映入眼帘。
那傷口皮肉翻卷處泛著詭異的紫黑,膿血混合著散發出腐臭的氣息,十分的觸目驚心。
她的手指
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沈時臻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停頓,他心下瞭然,這般可怖的傷口定是令她駭然而驚。
他本能地再次抬手欲語,卻聽到少女輕聲問道:「仙長這是去了何處?怎會傷得這樣重……可是又遭逢先前偷襲您的人?」
那輕柔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卻依舊努力保持著鎮定,手上的動作卻明顯比方才更加的輕柔,小心翼翼地處理著傷處,仿佛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會加重他的傷勢。
這三百年來,沈時臻始終銘記著師尊的教誨——「劍道即天道」。
他深知自己肩負著守護蒼生的天命,每一分劍術的精進都關係著天下安危。為此,他日復一日地沉浸在劍道的極致追求中,容不得半點差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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