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茲人先動了身。
一個,兩個,三個……
不過少頃,大半場上的雄蟲都強忍著精神海殘留的疼痛抽出精神力過去安撫。
場上難忍的痛嚎慢慢歇了聲音下去。
約格澤昂看著下面,神情難測:「閣下看起來很急。」
凌長雲扶著旁邊延伸出來的金鉤半靠上去:「六一到現在也差不多七年了,是該急著些了。」
約格澤昂餘光瞥見他的動作,轉頭看過去:「一下子動那麼多精神力,精神海還受得住?」
凌長雲沒接著回,只轉頭道:「殿下還在等?」
「等什麼?」約格澤昂長眉一挑。
「那戰神一事呢?」
不等凌長雲說話,凱尼塞倫已然擴了聲,直指殿頂二人。
「……」
底下雖各有動作,但都不約而同凝起聽覺,密切關注著上面的情況。
「還有軍部貿然闖進馭都,」凱尼塞倫明綠的眸子裡陰晦不明,面上都是譏誚,「親王殿下就這麼護著雌蟲,神其信任就要一筆勾銷了?」
「一筆勾銷?」約格澤昂笑出了聲,手中唐刀一揮,破空震響,後方剎那間隆隆起聲,「怎麼,你想緝拿軍部,還是緝拿我?」
「嘭嘭嘭嘭————————————————」
地下城的暗軍全部站上馭都皇地。
攻擊,無視,反圍。
震驚,茫然,驚駭。
凌長雲踩在晶磚玉瓦上往下看,恍惚間竟覺得一切似乎並沒有變過,雌尊后的一切都只是游神夢一場。
「約格澤昂。」
「你連自己脖子都劃了,我總不能現在就把他們全囚了。」
「不過,雄主,僅此一次。」
「轟隆隆————————」
滿地狼藉。
那一日,皇四子約格澤昂踏上軍部上將之位,公然撕毀一切陳規舊令,革除第四軍中將西約瓊文軍籍,領著軍部四軍回了安城。
「往後記得安分點兒,各位尊敬的雄蟲閣下。」約格澤昂說著又笑了聲。
「記得定期來軍部給你們的雌君雌侍安撫。」
「轟隆——!」
驚變!
……
一連幾日,整個曼斯勒安都人心惶惶,看不清,猜不透,驚變譁然,只能隱在暗處,或明哲保身或藏後觀察,暗流洶湧澎湃,卻是從未舞到明面上去。
灰天。
……
馭都東新府。
入了夜,凌長雲一踏進房子就看到前面沙發處點了盞琉璃燈,軍雌修長的身影映在燈下,昏昏暗暗只有金邊晃出了光,一下下點在暗牆上,如黃泉螢花影,未走近便覺危險,心跳莫名地有些加快。
「啪——」
人下意識抬手按開了燈,頂燈一照,廳里瞬間亮堂了起來,稍稍驅散了空氣里那些難以言明的詭狀。
「怎麼不開燈?」凌長雲脫了外套隨手一掛,走到約格澤昂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一連幾天都逮不著人,誰還會想著開燈呢?」
約格澤昂自凌長雲走進後就一直盯著他,不冷不熱的視線如有實質地困在周身,讓凌長雲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上將突然過來是有什麼事嗎?」他蹺起一條長腿,靠上沙發背試圖放鬆些。
「這就叫上上將了,」約格澤昂輕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閣下離婚了。」
「……」凌長雲抬眸,「軍部獨占一城,所來所往皆需將令——」
約格澤昂驀然打斷他:「閣下可不能冤枉我,只要您想,安城的門隨時為您敞開。」
「……」凌長雲沉默半晌,抬手揉了揉眉心,「約格澤昂,我們談談。」
「好啊,」約格澤昂應得快,「雄主想談什麼?不會又是什麼雌尊滅族吧?」
「如果我說是呢?」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約格澤昂起身,想了想又坐了回去,「不過這個談不了,別的倒是可以徹夜詳談。」
他看過去的眼神曖昧又輕佻,目光落下的地方也讓人一眼即知其意。
「……你曾經雌尊了。」
「……你說什麼?」約格澤昂一頓,眸子半眯了起來。
「你曾經雌尊,就在那一日,囚禁了主星幾乎全部的雄蟲……」凌長雲垂著眸,一字一頓地將那日,兩年來的一切一一道出來,「……倒回後,就是在祭司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