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受不了!」約格澤昂眸底都溢出了猩紅,「不過是一切顛倒原樣奉還罷了,雌蟲忍了幾千年,到雄蟲就受不了了?!」
約格澤昂怒極,唐刀一甩就要挑了凌長雲手裡的長劍——
「刺啦——」
破空撕裂,燕尾青壓出了長血——
「鏗!」
流銀的唐刀生停在劍鋒處,一寸也不敢再進。
「希邊得爾!」
「約格澤昂!」凌長雲手上用力又壓出新血,「你要讓最強精神力雄蟲死在這兒嗎?停手。」
「那你要讓軍部死在今日嗎?戰神一事已然暴露!」
「你們不會死!」一話一振,淺色的衣襟已然暈上了濃色紅枝,「不要動手,不要囚了雄蟲。」
「…………」
大殿死寂一片,唯有驚怒痛到極致的喘息迴蕩顫響。
「鏘——!」
少頃,唐刀自柄以下直插進殿底,磚碎晶裂,轟然瓦解。
「適願在哪兒?」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中將,中將!啊——」
「上,上將——!」
「嘭————————」
光雷自天炸地,鍾台在頃刻間就化為烏有,飛起的火光碎塊燒爆在周邊雄蟲身上,一時間火燎上身,肆意滿場的精神力也亂了序,碰撞間沖裂了旁的精神力。
「誰?!」
蟲皇眸色一沉,一轉頭,風吹濃煙,灰散盡,黑髮黑眸的雄蟲自後飛來,身後的翅翼張得大,面上覆了層燕尾青的浮散流光。
「希邊得爾。」蟲皇臉色難看起來。
「好久不見,陛下。」凌長雲站上殿頂,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底下的一切。
雌尊后蟲皇便被約格澤昂一直囚禁在深宮地牢,算起來凌長雲也有近兩年沒有見過他了。
蟲皇根本無暇對他的話感到奇怪,只臉色陰沉,眉宇間遍有郁色:「你要幹什麼?誰給你的膽子炸了鍾台?!」
凌長雲沒有看他,只用精神力擴了聲音:「都停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底下雄蟲左右轉著對了對視線,遲疑過後又是一陣猛加力,軍雌的慘叫哀嚎愈發悽厲起來。
凌長雲垂下了眸子,浩瀚磅礴的燕尾青自身後翅翼凝出,在殿頂高空上幻成了束束線光,箭矢流星般沖向牆外,交疊,編織,凝結,具化的大網嚴嚴實實罩住了遊蕩在整個馭都的雄蟲精神力,收攏,攪碎——
「轟————————————」
震滅。
「啊!」「啊——!」「啊啊啊啊————」
大量抽出的精神力瞬間被人絞殺殆盡,倒逆而來的反噬剎那間席捲上在場雄蟲的精神海,翻攪劇痛暴起,一半雄蟲都被生逼半跪在地上。
「我說停手,」凌長雲一揮手,尚未完全消散的燕尾青又濃了些,毫不避諱地散在了馭都城中,「沒聽見嗎?」
「親王殿下!」凱尼塞倫仰頭盯向他,「你在做什麼?!」
「應該問你們在做什麼才是,」凌長雲一一掃視著下面或痛或驚或怒的眾人,「在這兒義憤填膺個什麼?」
「放肆!」蟲皇陰沉著臉,一步步站上宮牆,「違抗皇命,阻攔議閣,希邊得爾你好大的膽子!」
「皇命?陛下,在曼斯勒安,神諭高於一切。」
「哐啷——!」
凌長雲左手一抬,眾人才看到殿頂上還放著什麼東西,雄蟲速度太快,一干人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東西就徑直自殿頂被甩落下來,一路咕嚕嚕地滾下去,鋪了澀血撞上晶磚才停下。
什麼東——
?
? !
! ! !
「祭司————!!!」前排人一看清,傻了幾秒後失聲尖叫,針一般的尖銳聲音戳破了面上茫然惶惑的空泡,整個馭都都炸碎了滾鍋。
「祭司……祭司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你……你怎麼敢?!」
「親王殺了……祭司……?」
「祭司!祭司死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祭司可是——」
戛然而止。
祭司不是,希邊得爾才是,最強精神力雄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