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放心,#039系統仿佛猜到他在想什麼,不走心地安慰道,#039納恆中將一定不會像西蘭白那樣把你踹下去的。 #039
他說著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哦」了聲:#039忘了,你上次是自己跳下去的。 #039
#039呵。 #039系統冷笑。
凌長云:「……」
「冕下,怎麼了?」還沒等凌長雲出聲,納恆便落了半振的翅翼走過來。
「……」凌長雲神色驀然糾結,好在荒嶺黑得緊,只崖底有水照著才稍微亮些,這會兒納恆什麼也看不清楚,只察覺到面前雄蟲的猶豫。
「您……恐高?」納恆問得遲疑,恐高對自古喜歡翱翔於天,只在路遠之時乘坐飛行器的蟲族來說實在是……過於荒謬了。
凌長雲想著希邊得爾的雄蟲身份也說不出個「是」來,思緒纏轉幾許,低咳了聲,道:「我,我翅翼之前受了傷,暫時飛不了,中將你先下去吧,我從旁邊繞過去。」
就光腦上的地圖來看,左邊到崖底有個坡,陡是陡了點兒,但也勉強能下。
納恆聞言下意識看向凌長雲的後背:「您——」
他頓了頓,重新展開翅翼:「那邊不好繞,太遠了,我帶您下去吧?」
凌長雲朝左邊掃了眼,黑漆漆只看得到最近的幾排粗樹:「好,勞——」
「嗡嗡嗡嗡——」
振鳴聲在寂靜荒郊里響得突兀,兩人低頭——
【祭司殿急報,大祭司重病,現請科米加族長凱尼塞倫、雄蟲冕下希邊得爾立即前往祂臨主殿! 】
「!?」
凌長雲抬頭,正正對上納恆的視線。
……
「凌先生,我有不好的預感。」
凌長雲上了飛行器就一路避開邊塔往馭都疾行:「我也有。」
系統:「那你怎麼還趕那麼急?」
凌長雲低頭,點著光腦與約格澤昂聯繫著:「都發公宣了能不急麼。」
倘若是私下通訊,凌長雲大可隨意找個藉口混過去再做詳細打算,但這麼全星公開「邀請」的,所有人的眼睛都在一眨不眨地盯著,何況這麼幾月都沒什麼消息,一來便是「重病」此等足以炸了整個蟲族的驚天噩耗,希邊得爾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往祭司殿趕。
半分也延誤不得。
「怎麼就突然重病了……」約格澤昂那邊還沒回,凌長雲食指敲了敲台面,眸底是一片晦晦暗沉。
系統「嘶」了聲:「重病……他這是要交代後事?」
凌長云:「統哥,祭司多少歲來著?」
系統:「二百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凌長云:「……」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原書有這段嗎?」
系統:「有……還是沒有呢?」
「……」凌長雲放棄了,「您這班可真好上。」
系統不尷不尬地「嘿嘿」兩聲:「凌先生,您知道的,人總有那麼一個疲憊期。」
「所以?」
「所以偶爾摸摸魚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凌長雲點了點頭:「有道理,那我也摸會兒魚吧,都六年多沒休過了。」
系統:「嗯?」
凌長云:「嗯?」
系統立馬弱聲弱氣地給自己找補了下:「而且,但是,而且您都是穿書了,有時候蝴蝶效應什麼什麼效應什麼的,應該早就跟原書不一樣了。」
「……」凌長雲深吸了口氣,自己上了光網翻索著,「您自己一邊兒玩去吧。」
「好嘞!」
……
飛行器駛到馭都,繞了彎兒又自東飛下些高度,在塔燈的一路照射下朝著祂臨直奔而去。
……
虔嶼。
銀白流光的翅翼在半空中收出一道凌厲的弧度,納恆踩了粗枝輕聲落了地,掩在樹後,手中消音光能槍對準打了兩發,前方狀似在那散步的一雄一雌連聲都沒發出就倒在了地上,砸下的落葉猝然撲了一地。
納恆對著光腦上的報圖,腳步極輕地避開地上掩了大半在草下的詭異血符文,繞過地上的兩人來到靜靜流淌的白水流邊,別了槍,屏息一躍就扎了進去。
「嘩啦。」
一聲細微水響隱沒在風吹葉沙中,白光的水波盪起了幾圈漣漪,很快又消失在不斷捲起的河潮中,岸邊無聲無息,躺著的人也無半絲動靜。
唯有蟬鳴。
……
「親王殿下。」
早已等候在階下的幾名祭師引著凌長雲走進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