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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衛來得很快,從凌長雲手上接過小蟲崽後便振翅朝南面飛去。

約格澤昂從兜里抽了張帕子出來,拉了凌長雲的手,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替他拭去了黏稠的血,安撫道:「沒事,破……小傷而已。」

「……嗯。」凌長雲望著轉瞬間便消失無蹤的軍雌,點了點頭。

這邊檢查著,那邊托伯茨是滿心的不解。

「你到底怎麼了?那是你的蟲崽。」

亞雌紅得愈發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托伯茨,嘴角扯出的笑森寒又詭異:「我的蟲崽?我的蟲崽會殺我嗎?!」

「你說什麼???」托伯茨簡直要懷疑起自己的耳朵,「殺你?他殺你???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亞雌原本降下去的情緒驟然升高,「我說了讓他不要來這兒不要來這兒!從他記事起我就開始說!說了那麼多遍說了那麼多年可他還是記不住!」

亞雌神態漸漸瘋癲,沾滿塵土與褐血的手猛地抱住了頭,結了血痂的指甲幾乎要摳進頭皮里,整個人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制住了一般尖聲叫起來。

「他雄父讓他來!就因為他雄父讓他來他就來了!那我說了那麼多年的話算什麼?!我帶了他那麼多年算什麼?!他雄父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我不讓他做什麼他就非要做什麼!他雄父讓他殺我他也要來殺我!!!如果不是因為他,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怎麼可能忍這麼多年?!我早就一刀了結在了那個晚上!!!都是因為他我才一直忍著,都是因為他!可他現在還是要來殺我——」

亞雌的尖嘯在青竹林里震盪殺沖,滿竹的青葉晃得響,落在頂上歇息的鳥兒一窩蜂地被驚飛,翅膀的撲棱與受驚後的鳴叫混雜著沖向天際,拉出最悽厲的哀鳴。

約格澤昂眉心一皺,上前劈手就將開始劇烈顫抖的亞雌打暈。

「帶去安城醫院。」他對托伯茨道。

「好!」托伯茨驚得不輕,這會兒腦子裡亂糟糟的什麼也理不起來,只能先撈起暈在地上的亞雌疾行而去。

「閣下——」約格澤昂本想說點兒什麼,不想一轉頭便看到雄蟲蒼白如紙的臉色。

慘白的,半絲血色也無。

……

小蟲崽和亞雌很快便被送去了安城軍區醫院,縭樓外也很快被親衛收拾乾淨,沒有生出半點兒波瀾,仿若三人只是去林子裡隨意逛了逛。

小蟲崽的傷經過了及時的處理,醫院檢查後確定沒什麼大事,唯一的問題便是心理精神上受到的衝擊和驚嚇太甚,自甦醒後便一直沉默不語,不喝營養液也沒提過雌父,每天就這麼呆呆地抱坐在病床上。

凌長雲每天都過去陪陪他,一連五天也沒開過一句口,只得打了營養針吊著。

「親王殿下。」凌長雲剛出了病房,路徹得斯就走過來,俯身行了個禮。

「中將。」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進了間封閉的空屋子。

「今天那麼快?」路徹得斯去旁邊桌上倒了杯溫水。

「嗯,他雌父那邊的親屬來了。」凌長雲抬手揉了揉眉心。

路徹得斯走到凌長雲身邊坐下,將手裡端著的水杯遞給他,道:「這幾天都沒睡好。」

凌長雲手上動作一頓,隨即低頭喝了口水潤潤嗓子:「說夢話了?」

「要是說了還好。」路徹得斯伸手碰了碰雄蟲眼下的烏青,雄蟲皮膚很白,一點點的青色都顯眼非常,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憔悴。

凌長雲喝了兩口便喝不下去了,轉頭看著軍雌笑了笑,道:「為什麼?」

「這樣我就可以知道你在想什麼。」路徹得斯接過凌長雲手裡的杯子,重新抵到他唇邊,「嗓子都啞了,再喝點兒。」

凌長雲只得就著他的手再喝了一口,含著水便輕推了推軍雌的手腕,示意自己真喝不下了。

路徹得斯將杯子放到一旁的桌上,沒再追問,只道:「卡琉希這兩天的情緒穩定不少,閣下要去見見他嗎?」

那日打暈亞雌送來檢查,初步斷定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具體情況還有待觀察,但基本能確定曾遭受過巨大創傷。

說到卡琉希,凌長雲慢慢吞吞地咽下了水,垂到膝上的手指也無意識地攥緊。

路徹得斯察覺到他的沉默,垂眸掃了眼雄蟲膝上隱隱有些發白的指尖,傾身搭在他的手背上,盛夏酷暑,觸手卻是微涼的溫度。

「怎麼了?」路徹得斯道。

凌長雲緘默半晌,抬眸對上路徹得斯的眼睛,輕聲道:「有件事一直想問。」

路徹得斯也緩了聲音,覆了層薄繭的指腹摩挲著凌長雲的指節:「什麼事?」

凌長雲抬手撫上軍雌的眼尾,似是要從那雙淺紅的眸子裡看出點兒什麼:「你那天想讓我看的,是這個嗎?」

「……那天是想帶你先去見一見托伯茨喜歡的那名亞雌,」路徹得斯不閃不避地看著他,眸底困惑一閃而過,「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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