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貝墁擺擺手,揪了顆葡萄扔嘴裡:「行吧行吧,一百鞭也夠他受的了,說起來,那個森道利梵……」
……
行刑有專門的場,但都是施在軍雌身上,這是百年來頭一次進了雄蟲,還是曼斯勒安的冕下,負責人出來後人都聽呆了,但還是迅速著人單獨辟了個房間出來。
這神經世界開始發瘋了。
凌長雲跟著他走進去。
負責人抹了把頭上的汗,賠笑道:「冕下,這……」
雖說是議閣的命令,但這位他也實在得罪不起,難保日後算帳。
凌長雲掃了眼牆上的各式刑具和最前方立著的十字架,淡聲道:「該怎麼來就怎麼來吧。」
「……這……是,」負責人糾結了幾瞬,點了頭,抬手示意凌長雲,「冕下請站到那台子上,待會兒得把您綁在上面。」
凌長雲走過去,負責人揮手,幾名雄蟲上前,拽了繩子將他牢牢綁了起來。
負責人戴上特製護手套,從牆上取了翅棘鞭,放進紅藥水裡泡了泡。
系統倒吸了一口涼氣:#039凌先生,這可是六十鞭! #039
約格澤昂和凱尼塞倫在大殿對峙,以四皇子身份強壓,最後議閣讓步了四十鞭。
#039嗯。 #039
系統專注地盯著那可怖的長辮子:#039凌先生,你看起來怎麼那麼淡定?那可是實實在在打你身上的。 #039
凌長雲瞅著那上面一排排的倒刺,呼吸不由自主地收緊:#039裝的。 #039
那鞭子浸了藥,這會兒看上去血淋淋的瘮人得緊,系統忍不住「嘶」了一聲:#039凌先生,你當時怎麼答應得那麼爽快?那理由硬要辯起來也不是不行啊,而且一開始說的是一百鞭,一百鞭!一百鞭什麼概念? !你可是最強精神力、雄蟲! #039
凌長雲雙手被縛在了冰冷鐵架上,粗糲繩子勒得死緊,一會兒就疼起來,他偏頭咳了一聲:#039不爽快怎麼讓他們考慮放我進議閣。 #039
系統:#039? ? ? #039
#039什麼意思? #039他問得顫顫巍巍。
長鞭已經泡好,負責人拎著他走過來,一路淅淅瀝瀝滴了不少紅水下來。
凌長雲手指無意識地攥緊,垂下眸:#039就算我以後都不能如此大批量地安撫軍雌,他們也不敢再讓我繼任祭司。 #039
#039什麼意——#039系統驟然大悟,#039你是說他們只是找個筏子斷了你精神海恢復的可能? !祭司——#039
負責人已經走到了凌長雲面前:「冕下,得罪了。」
長鞭甩出一道凌厲破空之聲——
「啪!」
浸滿了紅藥的鞭子打上身,尖銳的倒刺刮著皮肉撕扯下,一瞬就染紅了白衫。
劇烈的刺痛慢了一秒才傳遞上神經,凌長雲忍不住低吸了口氣,額上霎時沁出了冷汗。
紅藥水順著傷口滲進肉里,激得裡面驀地收縮,是鹽水比之不及的燒灼翻卷。
「啪!」
又是一鞭。
……
行刑大樓外,約格澤昂背靠著冷牆倚站著。
耳麥里傳來動靜,聲音聽著有些泛啞:「六十鞭?這麼多?」
約格澤昂:「原先是一百鞭。」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約格澤昂垂眸,眸中情緒盡數擋在眼睫下。
「他剛耗了那麼多精神力,六十鞭打下來精神海可就補不好了。」
約格澤昂沒有說話。
「你捨得?」
落日快消下去了,大樓斜斜打了片陰影下來,徹底籠罩住了底下的約格澤昂。一切都隱沒在黑暗裡,只有扣上的銀白面具反射出了一點兒微亮。
「……他得進議閣。」
祭司沒有用,再編再添,大意還是神諭。
……
「啪!」
大樓外徹底被深色掩蓋,夜出的鳥兒抖著翅膀滿天飛,最後一鞭也在歡快的鳴叫中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