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皇見狀也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止住他的話:「先別急,棋還沒下完,再聊聊。」
「……是。」凌長雲只得重新落座。
……
縭樓十八層盡頭房間。
房間只可以容納一頭長尾異獸,但裡面的布置卻是完全按照來往雄蟲審美的。
玲瓏晶壁,長絨軟毯,馥郁奇花,以及,隨處可見的各式金銀刑具。
最前方是一張鋪了華美軟稠的長形床,一名亞雌仰躺在床上,破破爛爛的長袖華紗堪堪蓋了一半,渾身都被鞭笞出來的血染透了,他半闔著眼,呼吸已然微弱。
床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名雄蟲,如出一轍的松綠長發散亂地披在身後,垂眸看著下面失血過多面色慘白的亞雌,染了脂紅的眼角因為持續數個小時的折磨而流出了淚,落在他們眼中卻是艷到極致的媚色。
暗黃的眸底滿是鄙棄,手上卻是一下一下地甩著由金絲編織而成的鞭鏈。
丹安瓦偏頭,眼神示意了下對面的雄蟲。
阿艾澤笑了,走到床頭,隨手拎起亞雌無力的手架到床頭柱子上,鏈子一繞將他捆了起來,丹安瓦也是如此走到床尾。
亞雌就這麼毫無尊嚴地被他們縛在了長床四角。
「喲,瞧瞧,」丹安瓦伸手扯去了最後一塊遮布,「昨天不還清高得很嗎?這會兒多賤啊。」
亞雌閉著眼,全身都被拉得疼,小聲地抽著氣。
「行了,」阿艾澤一掀衣擺坐到床邊,看著下面的血人的眼神像是在欣賞一件美到極致的珍品,「沒看到人快沒氣了嗎?」
他倏地一抽手上的鞭子,聲音陰柔得緊:「這樣的美人,可得溫柔對待啊。」
丹安瓦聽著那一聲接著一聲的破空和悶哼,嗤笑道:「那你可真溫柔的,這隻再死,就是上月到今天的第二十一個了吧?」
鞭尾撞到床沿,其上綴著的珠子倏地碎裂,阿艾澤終於收了手,將鞭子扔到了地上,淡笑道:「美麗的東西染了髒污就不好看了。」
丹安瓦看著面前以癖好變態聞名的雄蟲,懶洋洋地看著面前已然痛得神志不清,低聲呢喃著什麼的亞雌,道:「先說好,等下我先來。」
「自然,」阿艾澤起身,走到一旁的寬椅上落了座眼睛裡是剛動了手的興奮,「我什麼時候跟你搶過?」
亞雌太疼了,兩隻雄蟲又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過來,忽冷忽熱,他太想念自己的哥哥了,卻也不敢大聲嚷嚷,沒有力氣,也沒有人會來救他,只敢小聲地抽著氣。
「哥哥,哥哥……」
……
安城軍部大樓。
軍醫匆匆趕到第三軍,推開門,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西蘭白少將?」
……
皇宮湖亭。
「……所以,下一代祭司必然是你,」蟲皇道,「多少人對祭司之位趨之若鶩,希邊得爾,你難道不想嗎?」
凌長雲低頭:「陛下,我初來主星,對其他事都不了解,更別說祭祀,實在惶恐,況且祭司大人正值盛年——」
「盛年?」蟲皇嗤笑,「原來二百七十歲在你眼裡是盛年?」
凌長云:「……」
多少歲?
蟲皇驀地丟了手中棋子,凌長雲心頭一跳,就聽他道:「那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少不更事不堪大用啊?」
凌長雲心底吐槽一句,倏地起身,扶肩行禮:「陛下,我——」
「開個玩笑罷了,不必緊張,」蟲皇又笑了,擺擺手示意凌長雲坐下,狀似嘆息一聲,「還是少年不在主星的好啊,懂禮有分寸。」
凌長雲坐下,沒有出聲。
「祭司老了,」蟲皇捻了顆棋子收回去,「是時候該換些新鮮血液了,你說是吧?」
……
安城軍部大樓。
「路徹得斯?」阿拜爾推開第三軍中將辦公室的門就看到他,詫異道,「你怎麼在這兒?不是,你怎麼來了?上將不是批了你二十天假嗎?」
路徹得斯一身整潔的黑金軍裝,看上去有些行色匆匆像是剛趕來,站在那除了面色微白外仿若無事,但一湊近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他抬眸:「怎麼是你,奧列倫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