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暗流翻湧,這邊路徹得斯也停下了腳步,斜斜地瞥過去:「中將大人,有事?」
奧列倫希盯著他:「問出來了?」
路徹得斯一頓,立時明白過來,眸子一轉直視過去:「你乾的?」
奧列倫希神色不變:「東北營不止一隻雄蟲。」
路徹得斯笑了:「中將什麼時候也開始搞這些彎彎繞繞,你直接審了不就是了。」
奧列倫希:「死蟲說不出什麼。」
「那你只能等著了。」
路徹得斯收回視線,背後翅翼一展便飛了出去。
空中飛速掠過一道白光,扇起的風連著勾起的碎草一起撲了幾人滿臉。
奧列倫希偏頭避開,臉色都黑了下去。
「嘀嘀。」
腕上光腦輕響,奧列倫希低下頭,看完後面色稍緩,關了光腦頁面,轉身大步離開。
第8章 墜崖
凌長雲踏出浴室,面前空曠曠的,一個人也沒有,路徹得斯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咦?沒人?」系統驚訝,「我還以為您一出來就會被拉去審訊室嚴刑拷打呢。」
凌長雲伸手卷了道泛著潮氣的袖子:「快了吧。」
「也是,」系統點了點頭,隨即感到不對,「凌先生,您怎麼那麼平靜?」
凌長雲抬手遮了遮亮得刺眼的陽光:「沒有啊,我可怕了。」
系統:「……」
恕他眼瞎,著實沒有看出來。
「凌——」
系統一個字都還沒說完整,就見著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個人,伸手一拽就擄走了凌長雲。
「???」
「凌先生————」
……
「唰——」
路徹得斯猛地停在東營上空,腕間光腦上的紅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東林移動,指尖一撥,另一個綠點慢慢浮現,在屏幕上與紅點重合在了一起。
淡紅的眸子霎時晦暗不明。
……
「嘭——」
凌長雲被來人猛地往地上一丟,身體被慣性帶著往前擦了幾米才勉強停下。
「咳。」
凌長雲半趴在嶙峋凸起的礫石地上,唇間溢出一點血絲。
系統的尖叫在腦海中響個不停:「凌先生——什麼情況啊啊啊啊——」
「綁架吧。」
那人一腳就要踩上肩膀,凌長雲就地一滾,險險躲過。
他半蹲半跪在地上,抬頭朝前面望過去——
是一名軍雌。
軍雌長發翠綠,神情仿佛在看一個死物,崖風一吹,左邊的袖管空空蕩蕩地晃起來。
凌長雲手撐著地站起身,身體微微晃了一晃,旁邊的長淵透進餘光。
是懸崖。
「哦吼,好像是撕票。」
凌長雲站在離崖邊不足五米的地方,平靜地注視著面前的軍雌。
西蘭白軍靴抬起,向前逼近了兩步:「那隻雄蟲,是誰?」
又是那道精神力。
凌長雲沒有動:「如果我說,沒有其他雄蟲呢?」
「樣子寫下來。」
西蘭白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連著細長黑筆一起丟到了凌長雲面前。
那紙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這麼大的崖風吹著也穩穩地落到地上,半個角都沒有被掀起。
一種名為「無語」的情緒在凌長雲心底滋生蔓延,就差完全顯露在臉上。
「真的沒有其他人——」
「寫不出來就用嘴說。」
「……」凌長雲碰都沒有碰一下那張紙,風把兩人的衣擺吹得翻飛,一陣一陣散出布料的刮擦聲,「說不了。」
「說不了就死。」
西蘭白右手從腰間抽出光能槍,扣上扳機,對準了凌長雲的眉心。
一直沒有好好處理三番兩次被折騰的左肩痛得要命,來了幾天一直被各種各樣的追問、質問、審問那勞什子的其他雄蟲是誰、在哪兒、去了哪兒,還遇到那檔子的荒謬事,就是再平和的脾氣也被挑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