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先生,請容許我第八次強調,我們系統不是變態,只要一有情況就會被關進小黑屋的。」
「你都被關進小黑屋了,還不知道我在洗澡?」
「……我是想問您,既然知道現在是這情況,您怎麼還跑公共浴室來?」
「不然呢?那帳子裡也沒有浴室啊。」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但萬一就好巧不巧呢?」
「是禍躲不過,總不能一直不洗澡吧?」
「……」
你洗得還少嗎?
系統抱著一絲希望問道:「那要真這麼巧,您打算怎麼辦?」
「咬舌自盡?」
「???」
凌長雲頂著滿腦海的系統問號拿出旁邊快捷洗護機里的衣服穿上,推開隔間門走了出去。
系統被氣了個仰倒,還在裡面叨叨:「凌先生,您不能總是抱著這麼消極的態度,面對明確的任務和未知的挑戰,我們要——」
「統哥,收。」
系統下意識閉嘴,後又出聲:「幹嘛?」
「看,巧來了。」
「?什麼巧?」
凌長雲停在帳子前,看著迎面朝他急走來刻意擋住去路的壯漢。
東北營的雄蟲都是一人一帳,默認單獨行動。前兩天米階斯一直跟著他,動作太過明顯引起了軍雌的注意,怕他們在籌謀什麼惹出事端,便將兩人分了開來,不允許再同出同進。
這會兒米階斯在自己的帳子裡,公共浴室又隔得遠,被壯漢這麼一堵,倒是有了幾分孤立無援的架勢。
「統哥。」
「嗯?」
「咬舌自儘是咬舌頭哪兒來著?前面還是後面?還是都行?要咬多深啊?多久可以死?」凌長雲瞥了眼身後空蕩蕩的浴室帳子,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
系統:「……凌先生,你不要總是想著死——」
「美人。」壯漢停在凌長雲面前,見他往後退,臉上的笑更大了。
凌長雲還是不適應這個稱呼,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閣下,營養劑已經送過去了,按照約定,我們現在已經兩清了。」
「兩清?」壯漢又上前了一步,幾乎快逼到凌長雲身前,「不不不,是我跟那個小賊兩清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凌長雲,伸手想要摸上凌長雲的臉:「我跟美人你,可還有事沒談完呢。」
凌長雲側身躲開他的手,餘光掃了眼遠處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的軍雌,心裡估摸了下距離。
壯漢被躲開也不惱,看著他的目光猜到了他想幹什麼,笑道:「美人,別想了,那些軍雌是不會管的,就是我直接在這把你弄了,他們也能面不改色地看著。」
「?」
凌長雲震驚地看著他。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剛洗完澡,凌長雲身上還帶著一點兒殘留的水汽,壯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嘆道:「你好香。」
凌長雲轉了轉右手:「……」
浴液要嗎?後面架子上有一大堆。
壯漢等了兩天卻是等不及了,看著凌長雲眸子裡泛著的點點微光,只覺裡面含了一汪春水,勾得他魂都要被吸進去了:「美人,本來想把你帶去帳子裡,但我現在有點兒等不及了,你也不介意就在這兒弄吧?」
說著就逼近上來,眼看著就要壓上凌長雲,按著他抵到後邊帳子的牆上。
凌長雲眸光一寒,右手在他蓋過來的一瞬間高抬,側身向左一翻,狠狠划過他裸露出來的肩頸。
「啊!」
一聲驚喊,一道紅血倏地濺上白牆。
凌長雲在地上翻滾了一圈,站到了旁邊的草地上,本就只是隨便止了血一直時不時被扯一下左肩又撞了下地,溢出的血頃刻染紅了半邊肩膀。
凌長雲低低地嘶了一聲,深感命運多舛的左手要廢。
壯漢被這一下劃得後退,他伸手捂住長長的劃口,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個人都陰沉下來。
「還挺辣啊。」
凌長雲轉了轉手上從浴室扣下來的薄鐵片,握得太緊,掌心也出了血。
聲音也冷了下來:「別太過分。」
壯漢放下捂著傷口的手,視線黏在他染血的襯衫上,死死盯著若隱若現的鎖骨輪廓,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巴,仿佛在品嘗著什麼一樣。
「真美,我喜歡。」
話音剛落,人就直衝過來,右手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左手扯了蓋子,對準凌長雲的左肩就要插下去,勢要面前的冷美人再也動彈不得,痛苦地跪在地上向他求饒。
速度太快了!
轉瞬就衝到面前!
壯漢跑起來地都在發顫,凌長雲手中鐵片一轉就要趕在匕首落下前朝那隻眼睛上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