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抱緊了他,心疼的不知說些什麼。
「我讓你不要硬撐。」
「但若我只是看一眼就回去,朝中還是會怪我沒有做好,沒有好好做這個太子。」
「你已經很認真在做了。」
「阿珧。」
「我抱你到床上坐。」
「我好沒用啊。」
「你只是在生病,太子殿下。」
「你會離開我嗎?」
「太子殿下,我只是暫時照顧你。」
「我不是小瑾,所以你會離開我。」
虞珧怔住,默然無言。
她直起身,從胸前的衣襟里將塞在腹部的布娃娃小瑾拿了出來。
晉子瑾也看著這個娃娃,「我不能是它嗎?」
虞珧終於察覺出他現在已經頭腦不清。更是擔心。
她將布娃娃小瑾放到榻上,回來抱起晉子瑾讓他趴在肩頭,踉蹌著將他放到床邊坐著。
她感覺到他與小瑾的不同了。他比小瑾要輕。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完完全全地抱過小瑾了。因為小瑾變重了,她抱不動了。
又或者……冬天太難熬,小瑾,被折磨得瘦了很多,她還沒有察覺到。
「阿珧。」晉子瑾看著她。虞珧不知他是不是因為太過疼痛,以至於已經神志不清。她伸手撫摸他的臉,「睡一會兒,小瑾。」
脫口而出後,她才意識到她叫錯了。
但晉子瑾並未表現出異樣,「我要你抱著我,阿珧。」
虞珧其實不明白,為何太子殿下也這樣叫她。是因為,隨皇后娘娘叫麼。
她也坐到床上,「那我陪小瑾睡一會兒。」
晉子瑾摟住她,倒在床上。虞珧被他抱在懷裡抱得很緊,才聽他道:「阿珧,我不是小瑾。但我可以被你當成它。只要你能陪著我。」
虞珧又分不清他是誰了。
太子殿下怎麼會說這種話。小瑾怎麼會說自己不是小瑾。
他不清醒,她一定也不清醒。
她掙扎著,他微微鬆開了手臂。虞珧轉過身面向著他,親上他的唇。
「很疼的話,睡一覺,我在你身邊。」
晉子瑾再次將她摟緊,「好。」
他離不開阿珧,他怎麼可能離得開她。
虞珧在他懷裡也睡了一會兒,醒來後見他蒼白的臉上兩團紅暈,抬手摸到他的額頭上,燙得厲害。
她拿下他摟在她腰上的手,坐起身,小心將他挪了個位置躺好,蓋上被子。
屋內的溫度已經暖和了不少,她起身出門,見東福就候在外面。
「東福,外頭冷。莫在外頭站著。」
東福臉上擔憂地詢問:「殿下怎麼樣?」
「去叫個大夫吧,他額頭很燙。現在已經睡了。」虞珧臉上也是擔憂。
「好好好,奴才這就去。」東福連連應聲,焦急地離開。
縣令夫人聽聞東福的要求,命身邊丫鬟去請大夫。
只是如今正是雪災,縣內的大夫根本忙不過來。
百姓得病的,病重的,病死的,看診、煎藥、抬屍、掩埋,整條小巷是混亂不堪,焦頭爛額。
東福跟著去了一趟,最後也只拎了兩包藥回去。
縣內因雪災資源緊缺,連藥能分到的都少。東福知道晉子瑾定然不願以太子的身份去占用這些資源,遂只提了兩包藥。
回到縣令府上他就急切地去見虞珧。丫鬟去見了縣令夫人,而後縣令夫人便前來道歉。
縣令夫人與東福站在門外。
「如今情況特殊,望公公您莫怪罪。太子殿下這樣,可要回皇宮去,請御醫看看,拖不得啊。」
「這也只能等太子殿下醒來再問了。尋人將藥煎了吧。」東福只剩無奈,將兩包藥遞過去。
縣令夫人交由身邊的丫鬟,「快去,莫怠慢。」
「是,夫人。」
丫鬟快步離開,她看一眼屋子,「太子殿下不必您照看嗎?」
「屋裡有人照看,我在外候著便成。夫人不必在這兒等著,去歇著吧。」
縣令夫人雖還是感到擔憂,但也無能為力,應下離去。
屋內虞珧坐在床邊看著晉子瑾,「殿下還是不應該答應這事,不該出宮來此。那些不通情理的人,又何必在乎他們。」晉國的朝廷之中也是這般明爭暗鬥。
她起身,到榻旁將布娃娃小瑾拿了起來,抱到懷裡。走回床邊,繼續坐著。
東福告訴她了。匯縣雪災,百姓也需要大夫。縣中大夫人手不夠,他只帶了藥回來。
「殿下醒了,就還是回京吧。」
但她不確定,晉子瑾會不會答應回京都。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