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進大殿內,見床上的虞珧,「美人讓奴婢來看看公主的病情。」
虞珧抬起頭,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是誰。
是章美人的侍女,佩安。
如上次一般,虞珧讓她在床邊坐下。
佩安端詳著虞珧,看她精神不振,還有些許咳嗽。
「可要請個御醫呢?」
連華在一邊聽著兩人說話,聞言生怕虞珧說出什麼不能說的,讓她跟著倒霉,插話道:「我已經去御醫署抓了藥回來。公主很快便能好。」
佩安雖懷疑她,但見虞珧神色如常,稍稍放心,繼續與虞珧道:「美人不放心公主。聽聞陛下來過,可發生了什麼?」
虞珧搖頭。
見此,佩安又陪了她一會兒,起身離去。離去前叮囑連華,「將心比心,好好照看。公主也是個身不由己的可憐人。」
連華點頭。
人離去,她才嘀咕。
「如今這可是個祖宗,我哪兒敢啊。嚇都要嚇死了。」
虞珧抱著布娃娃,怔怔坐了一會兒,重新在床上躺下,「咳。」
「小瑾。」
……
東宮草色茵茵的庭院內晉興懷站在晉子瑾身側,二人正準備上馬車離宮。因晉子瑾雙腿不便,他只得來東宮與之同行。
望著神色和緩坐於輪椅的晉子瑾,晉興懷道:「皇兄這身體看著愈發好了。」
晉子瑾微垂著眸,本心不在焉,聞聲,「僥倖而已。總有好些的時候。興懷是不期望我好嗎?」
「如何敢。」
臨行前,晉子瑾看了東祿一眼。望他照看好東宮與他交代的諸事。
東祿恭敬點頭。
東福是要跟隨晉子瑾前往文守,推著輪椅上馬車。晉興懷也登上另一輛馬車。
兩輛馬車一同駛出東宮。
東祿在晉子瑾離宮後,去往靜和殿。恭恭敬敬踏入大殿,見著盤坐蒲團低語禱告的酈蕪。
「娘娘,殿下已出宮前往文守。」
酈蕪撥著捻珠的手一頓,默然不語。
東祿見她絲毫不擔心也不在意,轉身離去。
酈蕪一顆一顆撥著油潤的紫檀木珠,指尖不可控得些微顫抖。
「阿瑾。」
「他還是那樣,對你不管不顧。哈哈。」
獨自坐著,笑了一陣。酈蕪驀然開始掩面哭泣,聲音已顫得不成調,「神到底在佑著誰。」
月夜虞珧抱著娃娃站在窗前看著庭院天空上細幼的月牙。月光微眇,掩蓋群星之下。「連華,我想去東宮。」
「什麼?」連華剪斷焦黑的燈芯,火光的影在她臉上跳動了一下。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想去東宮。我想去找小瑾。」虞珧盯著那月牙,越發執拗起來。
小瑾好幾日未與她說話了。
她記得小瑾與她說話時告訴她,他們在東宮。
那是不是去東宮,小瑾就會陪她說話。
連華確認聽清後,仍感不可思議,「我告訴你,你別發瘋。你這病才剛好一點,給我安穩在殿裡待著。」
虞珧臉上卻是不服與不滿,眼中執念不消。
她低頭摸摸懷裡娃娃的腦袋。
「我要去找小瑾。」
連華一回頭就見她往外跑。連忙扔下剪子要去把她拉回來。
星月微光下,二人在皇宮中四處衝撞。
好不容易,連華氣喘吁吁將虞珧抓住,一邊喘著一邊也沒了罵人的力氣,「你真是,病好了。這麼能跑。」
虞珧看著喘得快直不起腰的連華,神色悽然,泫然欲泣,「連華,我要去找小瑾。小瑾在東宮。」
「你別發瘋了行不行?小瑾不是在你手上嗎?」連華已然是連氣得力氣都沒有了。
虞珧怔然,垂眸看著懷裡的娃娃,溫柔地又撫摸了摸。
「去東宮。小瑾會長大,小瑾能陪我說話。」
「你真是瘋得不清。東宮裡那是太子,哪來小瑾。」
虞珧不語。聽不進她說得任何話。執意要去東宮。連華與她在此僵持,怎麼也沒法將她帶回重光殿。
不消片刻,虞珧開始哭泣。
像是被連華欺負,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本病就沒好,這般折騰,又開始咳嗽。
泛著紅暈的臉頰帶著淚痕,咳嗽不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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