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乞寧掙扎了一下,還是決定再忍忍,暈乎乎地倒回床上。
這種感覺她其實很熟悉,倒不是說她時常風寒發熱,還是她身上患有蠱毒。
是從原身段乞寧那繼承而來的,她自出生起就有了,只不過在她十四歲月事初。潮後才展露出來:
每逢月事臨近,段乞寧的身軀便會悄然發燙,隨著年歲的見長,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直至現在,她每月都要忍受一遍通體炙熱的苦楚。
在這個世界,女子來月事不會痛經,但是生理因素使然,女子的脾性通常會變得格外暴躁,放在段乞寧身上,那就好比炸。藥桶,一點就燃,並且生理因素在月事來時會賦予女子更為強大的力氣,也足夠讓她燥。熱得上房揭瓦。
或許原身段乞寧會是那種陰狠毒辣的性子,與這毒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月事前期,女子通常更加易感,對那方面的需。求也更為旺盛,段乞寧熱得要崩潰的時候,都是喚阿潮過來貼身伺候,幾番顛鸞倒鳳,身子才會爽快許久,這便是她南下桑州時和阿潮假扮妻夫的原因。
只是,靠女男交。合緩解蠱毒終究是杯水車薪,她的蠱毒日漸嚴重,阿潮也因為頻繁侍寢,染上餘毒,只是他很能忍,未曾開口與段乞寧提過一個字。
她過去南下桑州,除了想經商賺錢,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念頭:大幽國地處大陸西南,古老神秘,最擅蠱毒,傳聞還有仙人煉製秘法丹藥,能夠長生不老。——段乞寧想去碰碰運氣,尋找解法,只不過無功而返罷了。
彼時,她靜靜聽著自己狂顫的心跳,聽著聽著,又聽到地上少年的囈語聲。
顯然,他在夢裡也不踏實。
少年抖索著身子,雪天黯淡的光照亮他額間密布的汗層,他的右手死死掐著左手臂,指節痙攣,「不要…不要留我一個人!……娘親……爹爹……」
段乞寧的手搭上他腰際的那刻,他的身體猛然一抽,驚醒:「啊——」
崔錦程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灰黑色的瞳仁里布滿恐懼。
段乞寧動動手,將他往懷裡撈了撈,身軀貼上去,「夢到什麼了嚇成這樣?」
她因為發著燒,說出口的話熱乎得厲害,盤旋在他的後頸,燙得他又是一驚,好半晌崔錦程才想起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又是在誰的懷中。
「寧姐姐…」他心有餘悸地喚了一聲,「沒夢到什麼。」
段乞寧的手繞到他的下頜附近,捏著他的臉,「你撒謊,方才叫得那麼響,我都聽見了。」
崔錦程閉緊嘴巴不說話,段乞寧也沒逼他,而是搓了搓他的臉頰。
若不是受不了,她才不會從床榻上翻下來,和他擠在一張地鋪上的。
崔錦程身上那種奇特的體質,讓她垂涎很久,幾番心理建樹,還是沒能將她想把他拉入懷中的念頭打消,直至現在她將少年擁緊,才切實體會到這種感覺有多爽!
段乞寧算是知道古早霸總文里,禁慾清冷的霸總對別的女人都不感興趣,唯獨對小白花女主的身體有反應是怎麼個情況了。
也難怪霸總對小白花念念不忘。
爹的!但凡嘗過這個滋味,又怎麼捨得把人推開?
段乞寧的手臂從他的臂彎下穿過,按在少年散開的領口下,正壓著精緻的鎖骨,她縮了縮身子,將人抱得實誠,猛猛地往他後頸間吸了幾口氣。
怎麼連體香都能這麼讓人覺得清爽納涼呢?
段乞寧覺得自己現在像個變。態。
崔錦程也被她此刻的反應嚇了一跳:「寧姐姐,你發燒了?」
段乞寧頭昏腦漲地「嗯」了一聲,換來的是他的惶恐:「那要去尋郎中的。」
「現在?」
妻主風寒發熱、受傷有恙,稍有個不慎,這口黑鍋就會扣到當夜侍寢的夫郎身上。
今夜段乞寧沒有召幸夫侍,但是他留宿主殿,那便是他這個侍奴的罪責。
崔錦程害怕擔責,因為沒有幾條命能抵。試圖勸阻,「妻主……」
「閉嘴吧。」段乞寧冷著聲。
少年不敢再說任何話,感受到她滾燙的手撫開了後頸上的發叢,那裡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涼涼的,然後有什麼溫熱的觸感貼了上去。
陌生得讓他一愣。
段乞寧的那隻手改為反捏著他的肩膀,似是在掌控他不讓他逃脫。
她用舌碰了碰皮膚,確定他身上帶著那種詭異的香後,情不自禁地往上吻,吻在他的側頸旁,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寧姐姐!……」
她蹭到了他背上的傷,疼得他嘶啞了一聲,很是悅耳動聽。
崔錦程也確實有過想掙脫的想法,可是根本就不是段乞寧的對手。
她的膝蓋徑直從他大腿間尋到縫穿過,三條腿糾纏在一起,崔錦程就好似被串在她的身上。
夜晚,本該平靜休息的心就這麼被掀覆,化為疾風卷過的海浪,波濤洶湧著。
少年仰著頸喘息,好似一隻背著殼的蝸牛,只不過這殼又熱又軟,還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而段乞寧安慰自己:不進去就行。
打。擦。邊。球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