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像抱小孩……不,其實更像抱一個布娃娃。
約莫是五六歲的時候,他走在骯髒的小巷裡,滿地噁心的濃痰和菸頭,他低頭小心翼翼繞過,再抬頭時,看見小巷盡頭沒被陽光遮擋的大道。
一個母親牽著她的孩子路過,兩人誰也沒有關注這條貧民巷。
母親在看她的孩子,孩子則抱著新買的娃娃,蹦蹦跳跳走在母親身側。
現在師尊抱著他,就跟那個孩子抱著布娃娃的樣子如出一轍。
「阿絮……」祁白辰忽然低頭,用只能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一句話,把沈絮的感動擊得七零八碎,還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第17章 師尊步步緊逼
【你那麼嬌氣怕疼,會哭得很厲害罷?】
沈絮實在是覺得師尊還是太開放了,眾目睽睽之下,一見面就問他摸夠沒有,還讓他繼續摸。
他道德上不是很能過得去,這要是背著人他就摸了,可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干不出來這種/淫/盪/事。
他有些羞澀地仰頭看了師尊一眼,小聲道:「師尊,我們回家再摸好不好,徒兒…徒兒怕羞……」
沈絮心想,師尊這麼問他一定是在暗示他。
也是,小聖父從前過的那是什麼日子?是夜夜春宵、一年四季都春光乍泄的日子,這種事其實是可以養出癮的,如今寂寞了這麼久,小聖父肯定很需要撫慰吧。
沈絮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已經準備好獻上自己的寶貝了。
反正他是逆徒大總攻,早晚都要給師尊的。
祁白辰笑了——硬生生被氣笑的。
他涼嗖嗖的笑聲很快在大堂內消失。
沈絮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回了太上殿,小聖父像丟破爛一樣隨手把他丟在了地上。
他從地上坐起來,揉了揉摔疼的大腿,剛想說點什麼控訴一下師尊的粗暴,就被一道更冷的目光逼了回去。
他咽了咽口水,後知後覺有點慫,默默往後挪了一點。
祁白辰不緊不慢一步步往前走。
沈絮先開始只是倒著挪屁股後退,但挪終究不如走的快,感受到越來越近的強大壓迫感,他嚇得連忙翻了個身,手腳並用往屋裡爬。
至於為什麼不跑——他腿軟,站不起來。
祁白辰微微低頭,看著小徒弟狼狽不堪甚至屁滾尿流的窘態,又笑了。
他道:「阿絮,師尊待你還不夠寬容麼?」
「惹得你要這般……」他揮手招了個什麼東西在手裡,「試探為師的耐心。」
沈絮爬著爬著,就被什麼冰涼的東西貼在了腰窩上,他腰一軟,狠狠哆嗦了幾下,扭頭一看,是一把比白瑜的劍細一點、長一點、還未出鞘的雪白靈劍。
師尊該不會就因為這個要他的小命吧!
沈絮害怕死了,生怕師尊發瘋用劍抹他的脖子玩,立刻就嗚嗚咽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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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是您,您叫我摸的嘛……」
沈絮用因為委屈和恐懼而有些水潤濕漉的眼睛看了祁白辰一會,然後他小心翼翼側躺下來,儘量使自己看起來既順服又沒攻擊性。
「嗚嗚嗚」,他委屈極了,他想不通,明明是師尊自己的要求,為什麼還要跟他這樣生氣。
脾氣這麼大,提著劍就想殺他。
沈絮越想越傷心,他把自己縮成可憐的一團,身體一直在不住顫抖。
祁白辰見此,沉默了很久。他心窩處本該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但很可惜,那裡什麼都沒有。
所以他壓根也不會心疼沈絮。
他彎身摸了摸小徒弟的膝蓋,輕輕揉了揉:「爬了那麼久,阿絮這裡很疼罷?」
沈絮還在抖,他哆嗦著點了點頭,眼睛卻直溜溜盯著祁白辰手裡的劍。
他真怕師尊下一句就是:不若為師幫你削了去。
都沒有了自然就不疼了。
可祁白辰什麼也沒做,只是將手輕輕蓋在他膝蓋骨上,靈力帶著暖流驅散皮下淤青。
「師尊不怪你」,祁白辰的手指抬起來,一點一點撫弄沈絮下頜到耳側那一塊的皮膚,「師尊知道做人對你來說還是有些太難了,很多話你都不能理解,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
沈絮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紅。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會那麼酸澀。
可能是因為師尊的話觸動了他藏在心底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