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三頭身的胖娃娃, 看在宮人眼裡卻如修羅降世,灰黑色的眼睛冷酷,兇惡, 不帶半點甜軟。
宮人拼命點頭,就見殿下瞥開目光,不再理會他,緊接著從腰間抽出一把寶劍,「噌」地一下,橫在了戚坪的脖頸上!
他白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跟隨劉越的宦者同樣心跳失衡,不由自主咕咚一聲,傻在了原地,小、小殿下這是要親自解決戚夫人的兄長嗎?
劉越面無表情,緩慢地壓進劍刃。只見一道細細的血絲飈出,戚坪霎那間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陡然之間,從徹骨的疼痛中醒神。
不……反了天了,皇子越他怎麼敢?!
戚坪是真的怕了。
他也明白了妹妹為何同他說皇子越「邪性」,哆嗦著歪嘴,拼盡全力地往後縮,在心裡拼命乞求有人過來,不管是陛下的人還是妹妹的人,只要有人出現,他定要向陛下求個公道,處置皇子越這個生性暴戾殘酷不仁的兔崽子!
戚坪的乞求成了真。
見哥哥久久不來,戚夫人略微生疑,以為戚坪在宮裡耽誤了事,便派遣貼身近侍前來找尋。來到遊廊處,近侍瞳孔驟縮,只覺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縉陽君……」
縉陽君是戚坪的封爵,再進一步就是關內侯。
胖娃娃耳朵動了動,轉瞬收起了劍。
下一刻,那近侍嘶聲大喊道:「來人,來人!!」
……
永壽殿裡,劉邦正翹著腿兒,與重臣將軍們談話。
粗粗望去有二三十位,丞相,御史大夫與九卿悉數到場。淮南王英布近來小動作不斷,聽聞淮陰侯授首的消息,仿佛再也控制不住異心,劉邦有著預感,不到年底,他又得親征一趟。
他叫來丞相他們,也是為了商議此事,如何以最小的代價,恢復淮南國的安穩。正商討到一半,今日當值的宦者匆匆而來,與殿前拜道:「陛下,戚夫人與趙王求見。」
出大事了。
趙王劉如意得知消息,當即向師傅們告了假,戚夫人更是咬牙切齒,哭成了一個淚人。她沒有讓醫者給兄長治傷,而是用擔架抬著,將不住痛哼的戚坪抬來了永壽殿!
此言一出,君臣停下了交談。
劉邦扭頭看他,見宦者神情凝重,霎時奇了。
夫人和如意?這是出什麼事了?
瞧見陛下面上的異色,蕭何心領神會,揖手道:「臣等先去偏殿等候。」
稟報的宦者忙道:「戚夫人說,請求陛下允准於她,讓諸位大臣評評理。陛下……」
劉邦腿不翹了,慢慢坐直身體。
片刻擺手道:「那就依了她。丞相,你們就坐上一坐,看要評評什麼理?」
……
不多時,鼻青臉腫的戚坪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嘴巴淌血,脖間還有一道細細的血線。
殿內剎那間變得安靜,劉邦皺起了眉。
連幾位將軍都露出了詫異之色,他們從前征戰沙場,不是沒有見過斷胳膊斷腿,甚至平陽侯都留有刀疤,可天下安定之後,這麼悽慘的外戚還是第一例。
戚坪雖未封侯,也是有官職爵位在身,他近來春風得意,誰人不知曉。
莫不是什麼報應?
得知戚坪是在宮中受的傷,大臣們更吃驚了。長樂宮本就莊嚴,誰敢在宮中做這樣的事,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劉如意面色沉凝,戚夫人無聲地流著淚,指著戚坪的脖頸道:「還請陛下為妾做主,為如意做主。妾的兄長斷了鼻樑,更差點沒了命,若是近侍去晚一步,您就要給他……給他收屍了!」
劉邦拉下臉,不悅至極地問:「是誰有這樣的膽子,敢在宮中對朕親封的縉陽君下狠手?」
還有沒有把規矩放在眼裡,把他放在眼裡?
戚夫人哭著搖頭,顯然是到了傷心處,再也說不出話。劉如意深吸一口氣,驟然下拜道:「父皇,不是別人,是如意的幼弟。」
話音落下,殿內安靜化為了死寂。
劉如意苦笑起來,又有些微紅了眼眶:「父皇,如意怎麼也不敢信。可事實如此,越拿著父皇贈的生辰禮,差些殺了如意的親舅舅!舅舅被尋到的時候,綁著手腳不能掙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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