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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他繼續,劉邦沉默半晌,看著大怒:「去把劉越那臭小子帶來。傳朕命令,只他一個人,不許皇后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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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壽殿的門檻比椒房殿略高一絲,劉越跨得並沒有這麼輕鬆。

他孤身一人,慢吞吞地戰勝門檻,抬起頭卻沒料到有這麼多人,蕭師傅和陳師傅也在。

劉越:「……」

那他踹人刺人的事情,豈不是都瞞不住了?

又望了一眼便宜爹,嗯,怒髮衝冠,好像是來真的,他想了想,重新邁開腳步。

儘管事情鬧得這麼大,胖娃娃半點也不見緊張,看得戚夫人攥緊手心,止不住的冷笑與怨憤。

劉如意閉了閉眼,心中浮現出厭惡,還有深深的忌憚。

小小年紀便如此狠毒,不愧是皇后生的兒子。此番必要讓父皇懲戒,讓天下人都認清劉越孝順背後的真面目!

劉邦面色含怒,指了指半死不活的戚坪,問小兒子:「是你動的手?」

他猛然想起上林苑,戚夫人同他哭訴劉越動手的事,連眼角都抽搐起來。

劉越誠實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蕭何不急不緩地開口:「陛下,縉陽君受傷,其中是否有誤會。殿下純孝,定不會無故下此重手,恐怕今日之前,連縉陽君都不認得。」

可愛學生居然是個兩面派,蕭師傅震驚萬分,震驚過後的第一反應,卻是為劉越辯解。

陳平沉聲道:「臣以為丞相說的是,陛下怎能不問上一問,就把罪過歸於殿下?」

從商周至今,自古有將相不辱的傳統。戚坪一未謀反,二未對君主大不敬,還是擁有爵位的朝臣,便是皇帝也不能毫無理由地將他打傷,陳平心知這點,暗嘶小殿下真狠的同時,想著如何把學生摘出來。

劉邦聽進去了他們的建議。

他盯著小兒子的眼睛:「說吧,為什麼動手打。」

「不是用手打,是踹。」劉越繃著臉糾正,「他以太子舅父自居,我聽見了,難道不該踹嗎?何況寶劍是御賜之物,自然有權教訓惡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劉邦尚未反應過來,戚夫人哭著跪下:「陛下,兄長他如何敢這般自稱?如今他躺著開不了口,還不是皇子越說什麼,就是什麼!什麼太子舅父,陛下向來不喜因言獲罪,單單憑一句莫須有的話,就能割破兄長的脖子嗎?!」

因言獲罪……

陳平俊美的面容微變,為戚夫人話間的含義。其餘功臣皆是不忿了起來,他們自然更相信皇后所出的小殿下——太子舅父,好一個戚坪,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可偏偏戚坪說不出話,殿下又是孤身前來,如何斗得過戚夫人與趙王母子。蕭何擰緊了眉,看戚夫人哭得梨花帶雨,趙王更是言辭懇切,他們連插話的餘地都沒有,不輕易動怒的丞相都有些怒了。

簡直是荒唐。

一切的起因,不都是因為陛下欲廢太子而立趙王?以陛下的偏心,偏向哪個豈不是顯而易見的事!

淒淒柔柔的哭聲中,劉邦開口了。

他點了點躺在擔架上的戚坪,問劉越:「你要怎麼辦。」

胖娃娃沉思片刻,在眾臣緊張的注視下,做了一個誰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利落地解下寶劍,用胖手捧起,塞進劉邦的手中:「父皇要給戚夫人的兄長討公道,把劍橫我脖子上好了。一拉,一划,用不了多少時候。」

灰黑色的大眼睛滿是無畏,緊接著閉起眼,仰起頭,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見便宜爹久久不動,劉越疑惑起來,偷偷睜了一睜。

為什麼還不動手?

劉邦:「…………」

他握著劍,只覺一股血氣衝上天靈蓋,整張臉布滿了鐵青。

來了,熟悉的味道來了。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你爹我裝作虎著臉,本來就沒想怎麼樣!

皇帝氣了個倒仰,眼睜睜瞧著臭小子鼓著圓臉朝他伸脖子,往他拿劍的手上湊,氣壞的同時還覺得這副模樣有些怪熟悉的。

像誰呢?還有踹人的那股勁兒……

劉邦沉默下來,大臣們目瞪口呆,詭異地升起了一個念頭。

小殿下……可真是肖父啊。

戚夫人萬萬沒有想到劉越竟是破了局。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覺得再不能忍下這股氣,電光火石間,候在戚坪身旁的宦者驚喜道:「陛下,縉陽君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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