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譽蓁一聽,立刻警惕起來,挑眉道:「反正不閒。」
靳月瀾說:「…我想著竹懷好不容易回來,咱們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好。」
靳譽蓁很爽快:「您要願意挪動,搬我那兒去吧。」
靳月瀾語頓,一時無言。
差點忘了,這個孫女自小伶俐的很。
靳竹懷卻突然道:「正好啊,你那兒離公司近,收留我成麼?」
靳譽蓁抬眼盯著她:「你在公司附近沒房子嗎?」
靳竹懷說:「沒有。」
靳譽蓁道:「怎麼可能,你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
「大平層一套,別墅一套。」靳譽蓁補充道,「不可能沒處住。」
靳竹懷的心有一瞬間快跳出來。
是在內涵她嗎?
她有做什麼嗎?
好像沒有吧。
終究心虛的厲害,眼睛沒敢直視靳譽蓁,聲音壓實就有幾分平和,「知道你喜歡一個人住,我隨口說說,不會真去打擾你的。」
靳譽蓁道:「噢。」
靳竹懷:「……」
這兩人素來親近,幾乎無話不談,從沒鬧過尷尬場面。
今天卻一反常態。
靳月瀾本想調解調解,眼珠轉了轉,遂又作罷。
年輕人的事她調不明白,還是別參與了。
再者,蓁蓁如果能因此燃起幾分鬥志…也是好的。
靳家的一切,她最希望能到蓁蓁手裡。
可面前的困境卻有兩個,一來竹懷不肯,二來…蓁蓁自己不願意。
她正糾結著,岳管家適時進來,微笑著說:「祖母您的藥熱了第三遍了,再不喝就更苦了。」
靳月瀾站起身,摸摸靳譽蓁的頭髮,「中午別走,在家吃飯吧,新來的廚師手藝特好。」
靳譽蓁知道推脫不過,就不掙扎了,「好。」
靳月瀾走到院門,門口成簇的百子蓮昂然盛開,不比夏季的繁茂,但花形依舊俊順,盈盈而立。
她回過身看了眼,目醞一絲深沉,終是被岳管家勸著走了。
太陽曬下來,早霜化開,葉片上晶瑩滑落,靳譽蓁盯著看了會兒,閉目養神。
靳竹懷沒想擾她,可心不安,猶豫來猶豫去就開口了,「你怎麼了?」
靳譽蓁眼睛沒睜開,靠在躺椅上,「竹懷,你騙過我嗎。」
躺椅椅背是藤條編織而成,硌在背上硬邦邦的,靳竹懷霎時睜大眼,上半身坐直,目光隱約帶著點鋒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