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她知道,靳譽蓁在岑述身上有很多期待。
一個野心磅礴的人願意堵上自己的前途為同事出頭。
正直打敗了欲望。
很少見。
最開始,陸文琦也很希望她們在一起。
那樣的話,靳譽蓁就會有人味了。
年紀輕輕,不能總是死氣沉沉。
她其實想過岑述會變,因為人性本就易變。
可岑述前後差距也太大了,已經不能稱之為易變,那簡直是變異。
她不想讓靳譽蓁被耍的團團轉,但也不願她再受打擊。
撕毀自己信任的東西,往往十分艱難。
她們認識了有十幾年,是彼此最特別的好友,但陸文琦無法照顧靳譽蓁易損的內心,靳譽蓁無法理解陸文琦向上探索的決心。她們互相理解,互為後盾,卻並不同路。
靳譽蓁需要一個心思玲瓏細膩的朋友。
陸文琦覺得,聶蜚音好合適。
今晚飯局上的和諧就是證明。
夜是良夜,人是好人。
***
次日早上,靳譽蓁剛去道觀上完公益課,就接到了祖母的電話。
靳月瀾讓她回家一趟。
這個點兒,家裡正是早飯時間。
竹懷肯定也在。
靳譽蓁開口就想拒絕,但靳月瀾仿佛預料到似的,手機拿遠了點,對岳管家說:「我的藥是不是好了……」
靳譽蓁明確聽到這話,問道:「您病了嗎?」
靳月瀾重新把手機貼到耳邊,「唉,人老了啊。」
靳譽蓁道:「…我就來。」
她這廂頗為糾結,靳月瀾卻心滿意足地在庭院裡曬起太陽。
旁邊的桂樹上飄來余香,樹底一片零落,她戴著眼鏡翻手機,岳徐把藥送來時,她一臉抗拒地往後靠:「現在不能喝,等蓁蓁來了再喝。」
岳徐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有些無奈。
她想勸兩句,不想靳竹懷從餐廳出來,她便住聲,默默退走。
靳竹懷坐到靳月瀾身側,幫她按肩,「祖母,您先吃飯吧,蓁蓁她這會兒估計在山上養生呢,回來少說也九點了。」
靳月瀾拍了拍她的手背,「這一點你就得學蓁蓁,身體是最重要的。」
靳竹懷笑容輕柔:「那您得把人叫回來住,我跟著蓁蓁練一陣,健身房都不用去了。」
她垂著眼,些微走神,思考昨晚靳譽蓁取消晚餐的原因。
應該是另外有約吧。
跟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