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寶頭一次見老爹這副模樣,心裡有些想笑,面色卻依然嚴肅:「這您就別管了。反正有匡縣令在,寶陵縣以後絕對不會再姓於了。您若是跟他還有什麼往來,還是趁早抽身吧。別好處都沒撈著,叫他給連累了。」
「要你說。」陸緒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憋出這三個字來。
陸雲寶又安慰他爹:「而且您放心,這宋摸魚手藝好著呢,不比他們福瑞差。我敢打包票,比他們好上十倍百倍也不止啊。要不我去廚房給您拿點先嘗嘗?」
陸緒沒搭理他,急匆匆地便走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陸雲寶樂了個清淨,高高興興朝著廚房走去。
沒想到廚房已經有人先他一步過來了。
陸雲禮正乖巧地站在宋墨玉身旁不遠處,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模樣,臉色甚至有一絲笑意。
他雙手平攤著,正捧著一捧宋墨玉剛給他的貓耳朵。
「好啊,我被爹罵,你自己跑過來吃獨食。」陸雲寶二話不說,上來就把弟弟手裡的貓耳朵抓走一把。
他拿著看了看,不明白這是個什麼吃食,只是這香味假不了。他直接一口一個在嘴裡嚼了嚼,嚼著嚼著眼前一亮:「宋摸魚,你這做的什麼,沒白瞎爺給你那麼多銀子。」
聽著這憑空多出來的外號,宋墨玉拿菜刀的手抖了抖:「貓耳朵。」
她是一個忍者。宋墨玉默默對自己說,專門為銀子忍的那種。
「原來你和陸公子是親兄弟,真是看不出來。」宋墨玉一邊備菜一邊說道。
陸雲寶冷哼:「那是你眼神不好。我弟和我長得一樣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說著他伸出手掐了一把弟弟的臉,然後在洗得乾乾淨淨的臉上留下一個油印子。
陸雲禮默默地看著陸雲寶,分明依然是平淡呆滯的眼神,宋墨玉卻看出來兩分氣憤。
她暗想,這孩子怕不是有點自閉?要是宋之衡敢把油漬糊她臉上,她早一拳頭拍過去了。
「快擦擦吧。你們能不能別杵在這了,我要炒菜了。」宋墨玉遞給陸雲禮一塊手帕,然後開始趕人。
陸雲寶從弟弟手裡搶過那帕子,在弟弟臉上一陣狂擦後,又順手端走一碟雪花山楂球:「走,找程魚去,她這丫頭最愛吃甜的。」
兄弟倆一塊出了廚房,陸雲禮卻拽了拽陸雲寶手裡已經皺巴巴的帕子。
「你幹嘛?」陸雲寶沒鬆手。
「要還。」陸雲禮又拽了拽。
陸雲寶愣了一下,鬆手了。
只見陸雲禮把那塊沾了污漬的手帕疊好,仔細地放進了自己的廣袖中。
黃昏時分,宴席正式開始。
老太爺生前愛熱鬧,如今雖是祭辰,卻也辦得熱熱鬧鬧,甚至還請了戲班子唱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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