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玉也大方,直接進了廚房用盤子裝了一塊醬香餅遞出來:「伯伯,這是我做的餅,您嘗嘗看怎麼樣?」
眼前被切成三角形的餅,色澤金黃,刷著一層赤紅的醬料,光是聞就已經叫人口水泛濫了。丁伯覺得他是該拒絕的,這餅一看就是用油煎的,油價也貴呢,他怎能貪這個便宜。
可這香味太誘人,丁伯咬咬牙,最終還是忍不住伸手把餅拿了起來。
丁伯頓時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口感。這餅外酥里軟,辣得恰到好處,蔥花和白芝麻更是把口感豐富到了極致,搭建出分外獨特的風味。
丁伯和麵粉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主要賣饅頭,包子、餃子、餅、麵條他也是信手拈來,有自成一派的手藝。可眼前這金黃赤紅的醬餅,怎麼?怎麼能做得這麼好吃的。
一開始是狼吞虎咽,隨後丁伯像是不捨得這味道消失得太快,開始細嚼慢咽起來:「阿玉,你這餅子真是第一回做?這做的也太好吃了。這餅叫什麼名字?」他以前咋不知道宋家的二女兒,這麼會做餅吃呢?
「若說是第一回,也不盡然。自打我溺水後因禍得福,晚上總夢到一些吃食的菜譜。醒來後我就學著做了,沒想到味道不差。這餅的名字也簡單,就叫醬香餅。它的好吃大多都來自上面塗抹的醬料。」宋墨玉笑著說。她對家裡人說是夢中拜師,對外的口徑卻是夢到菜譜。
她是要做吃食買賣的,早晚得讓街坊四鄰知道,以前從不進廚房的宋墨玉,是怎麼突然有這麼好的廚藝。
「這是你的大機遇啊。」丁伯怪不得和宋飛鴻是好友呢,都對宋墨玉的說法深信不疑,聽他的語氣,還很是羨慕。他怎麼就沒碰到過這種夢到菜譜的好事呢?難道是因為他沒去寺里燒過香?還是因為他沒溺過水。
丁伯又誇了宋墨玉幾句後,急匆匆走了。
「娘,丁伯伯怎麼沒吃完就走了?」宋之衡不解地問。他剛才看得清楚,丁伯手裡還剩了半塊醬香餅。
紀嫣卻但笑不語。
宋墨玉想想都知道,丁伯肯定是想把剩下半塊拿回去給丁嬸吃的。家人之間總是這樣的,在外頭若吃到什麼好吃的東西,好玩的東西,總會惦記著給家人帶一份回去。
丁伯走後,宋墨玉又做了一道涼拌莧菜,把那半份芋頭排骨熱了一下,一頓晚飯便成了。
晚飯過後。
宋墨玉走進屋裡,手裡還拿著一支毛筆和一塊木板。她臉上有一絲窘迫,不好意思地開口:「娘,您教我寫毛筆字好不好?」
要開小攤,總得寫個招牌,寫個菜價。她只會用鋼筆寫簡體字,哪裡會使毛筆。原本想藉助原本身體的本能試著操縱毛筆寫出來,沒想到原主的字比她自己寫的還難看。宋墨玉不得已,只得灰頭土臉地來找紀嫣。
紀嫣看著木板上笨笨呆呆的字,卻有些驚喜:「阿玉,你的字倒比以前多了一些鋒芒。」
「是嗎?也許是我解了劫數,所以這字也進步了。」宋墨玉對著木板看了看。以前她寫鋼筆字時,老師好像也誇過她的字跡鋒芒畢露,很有個人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