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嫣心裡難受極了,往後退了兩步,卻被一雙有些微涼的手扶住。
「娘,您中場休息,我來。」宋墨玉扶穩紀嫣後,走到人前。
什麼中場休息?紀嫣沒聽明白。然後她就看到了女兒舌戰群儒的精彩畫面。
「甘娘子,你整天這麼關心別人家的事,怎麼不管管自己家?你兒子王小虎在書院裡打人又偷東西,你給夫子塞了多少銀錢才把這事掩住?」宋墨玉聲音並不大,語速也不快,慢條斯理娓娓道來,聲音還挺好聽。和以前咋咋呼呼的宋墨玉截然不同。
這事鎮上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但李修文是書院夫子的得意門生,他知道這件事後無意中告訴了原主。
原本趾高氣昂的甘娘子見四周投來的目光,一下慌了神:「你!你放屁!你憑什麼誣賴我家小虎?」
宋墨玉壓根沒理她,只是摸了摸自己的指甲,繼續說:「何娘子,我要是你,也該操心下你相公幾日未歸家了吧。你就不怕他被誰勾了魂去?」
原主在城外踏青時撞見過何娘子的相公和何娘子的妹妹拉拉扯扯,只是這關乎別人的家事,她一直沒好意思說出來。
「還有朱娘子……」
宋墨玉這回還沒說完,朱娘子兩眼一轉,捂住肚子:「哎呦!我晚上多吃了些!鬧肚子鬧肚子!幾位娘子我就先歸家了——」
眼見朱娘子溜得比兔子還快,孫娘子訕訕一笑:「今日真是……這可怎麼好。我家裡也還有有事,我婆婆還等著我回家給她洗腳呢。」說完也跑了。
「這兩個靠不住的!她倆以後生個男孩沒□□生個閨女倆□□。」甘娘子在後面罵。
何娘子才反應過來,面色一白:「你這個小娼婦!你胡說八道什麼?!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打斷你的骨頭丟河裡餵魚!我攮死你全家!」看她的模樣確是已經對丈夫和妹妹的爛事信了一半,才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你說什麼?」宋墨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把閃著寒光的菜刀。
這刀太亮了,鋒芒畢露,上面隱隱還沾著血跡。
寒光照過宋墨玉那雙冷眼,看得人心裡直發毛。這眼神就像一個屠夫在看砧板上的肉。
「啊啊啊殺人了——」還有一絲理智的甘娘子拉著何娘子趕緊跑了。她就知道宋家人哪有正常的!宋飛鴻天天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紀嫣是個病秧子,宋之衡是個悶葫蘆,宋墨玉就是個瘋子!殺人犯!
宋墨玉目送她倆跑遠,默默豎起個大拇指,這逃跑速度要是去參加大□□動會起碼能拿個銀牌。
「女兒,你哪來的刀?」紀嫣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第一次,甘娘子這群人沒有在她這討到便宜。而且女兒怎麼知道這麼多她沒聽過的八卦?
「我托人打制的。娘,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家吧。」宋墨玉把刀別到腰後。
這番操作看得紀嫣瞪大眼睛。別的姑娘家家都是在腰上掛個香包、玉墜子什麼的,她家阿玉怎麼如此與眾不同,跟她爹似的,掛把刀。難道女兒想繼承家業做屠夫。
紀嫣想了想,雖然她沒見過屠夫這個行當有女人,但如果是她家阿玉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可能。自家的女兒,不管做什麼都是最棒的。
卻聽宋墨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