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上了車,她歪脖靠著車門,眼神看著正在開車的男人:「你說話呀,我在跟你說話,你別當聾子,也別當啞巴。你裝傻充愣,我是不同意的。那顧小姐一看就心懷不軌,她半夜接你出去聚會,打的是什麼主意,你心裡沒數?我說周公子,你到底行不行,要守夫德啊!」
呵!
張牙舞爪,倒是真敢沖他嚷嚷。
周行野沒理她。
還守夫德?
也不看看你喝成什麼樣了。
把車開出去,黑色的賓利車,緩緩滑入夜色,速度漸漸提起。
「沒裝,也不聾,也不啞。我不嫌棄你鬧騰,你也少給我惹麻煩。想給我周行野戴綠帽子,你這輩子想都別想。一會兒送你回去,你洗乾淨。他們碰你哪兒了,你加倍洗。你不洗,那我就幫你。我的女人,他們也敢肖想,爪子伸太長,是要被剁的。」
還說不是嫌棄她。
嘴上說得好聽,行動上處處管著她。
紀雀瞥他一眼:「你現在,憑什麼管我?沒資格,就別管。絮絮叨叨那麼多,你唐僧嗎?」
人非草木,終是有情。
就算是只狗,養了兩年,也不能說扔就扔吧!
當然,她肯定不是狗。
狗男人,狗男人……狗的是周行野,周公子。
「我說一句,你回十句。我是唐僧,你是孫猴子?你再蹦躂,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前面路口是紅燈,周行野車速降下來,停穩,偏頭去看她。
城市裡的霓虹燈閃著光,燈光變幻色彩,透過車窗,映在她的臉上,將她原本就濃的眉眼,更遮了幾分,看不分明。
隔壁街道,是一座幾十層高的大樓,樓頂有牌子,上寫「周氏珠寶」四個大字。
周家的產業。
周行野有本事,一手創起的周氏集團,各行各業都有涉獵,周氏珠寶,只是其中之一。
眼下,那牌子上的燈帶閃著光,耀眼奪目,像一個天生的王者,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身為它的主子,周行野更是如同一顆明星,高高升起,掛在夜空。
那星辰,它看著亮,但其實沒溫度。
摸不著,拿不住。
像一陣風,像一把沙,越想擁有,便越是攥不住。
「我明白什麼?」
紀雀半眯著眼睛,「我什麼都不明白。周公子,你跟別的女人出去聚會喝酒,我還不能說了,不能問了?哼!如果我要洗澡,你也得給我洗乾淨,你身有味,髒!」
她拉著他衣服聞,周行野氣笑。
「你屬狗的?鬧脾氣,你膽子還漲了。」
知道她有反骨,但沒想到,反得這麼狠,跟他講條件,還講得振振有詞。
「嘩啦!」
回到家裡,紀雀被丟進灌滿水的浴缸。
【第7章扔進去,洗乾淨】
回到家裡,紀雀被丟進灌滿水的浴缸,撲面而來的水流衝進她的口鼻,紀雀怒叫:「周行野!」
周行野雙臂抱胸,站著看她:「我說的,他們碰你哪兒了,洗乾淨。你不洗,我可以幫你。」
周行野居高臨下,臉上還帶著冷意。
浴缸淹不死人,但可以洗活人。
「周行野!」
紀雀又叫一聲,從浴缸里坐起。
她看著這個男人,氣笑。
「你想淹死我?給你的顧小姐騰位置?」
紀雀撲騰著一身水,頭髮濕漉漉散在臉上,胸前,像個水鬼。
頭髮礙事,擋了眼睛,她伸手往兩邊抹開,一點形像都不要。
當著他的面,脫衣服。
衣服濕了,貼在身上難受。
「你死不了,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的床上。」
周行野說,他彎下腰,兩手撐在浴缸邊緣,盯著她,也阻止了她正在脫衣的動作。
他目光逼人,清冷又寒,似是看透一切,更能透過她的皮相,看到她心裡在想什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去酒吧,找男人,是在賭氣。拿我的卡,打賞他們,也是在賭氣。喝醉了,跟我鬧騰,還是在賭氣。」
一口一個賭氣,哪來這麼多氣?
紀雀扭頭不看他,也不接他的話,自顧自說自己的:「我長得這麼好,臉好,胸也好,腰細,臀還大……我就是那行走的人間絕色。有人瞎了眼,不要我,但想要我的人,多的是。畢竟說起來,周公子其實也一般般……哦!以後不叫周公子,叫七哥,你覺得怎麼樣?」
她想一出是一出,嬌艷又狂野,存心勾他生氣。
什麼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