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邊境高聲慣了,代金不覺的有什麼,反而是兩位通房被嚇了一跳,趕忙止住了眼淚。
元保兒見兩人鵪鶉狀的樣子,不想為難她倆,對著代金吩咐道:「你去查查怎麼回事,將那管著冰的人帶來,對了,再將福管家喊來。」
等代金走後,元保兒又示意她手邊的小丫鬟給兩人換上新的果茶,叫兩人坐下,儘可能溫和道:「先嘗嘗這茶,夏天吃正好,尤其是熱的時候,吃上一盞果茶,熨帖極了。」
見兩人吃完,面上都有喜意,元保兒才接著說道:「這裡面的水果都是在井裡冰過的,所以茶自然也是有涼意,也不知你二人喜好如何,這兩盞都是本宮平日裡喜歡的。」
「王妃的茶自然是極好的,平日裡奴婢們哪能喝到這果茶。」夏通房趕忙說道。
這到不是她恭維元保兒,實際上這果茶很是珍貴,也只有勛貴人家或者宮裡的貴人才用的起,珍貴的其實不是茶,而是水果,蓋因水果是個稀罕物,只在特定的時令才有。
像是普通的那些用眼下時令的水果做的果茶還好,可剛才吃的茶,兩人怎會吃不出來,都是些夏天不該有的水果製作的,可看的出來,王妃是個不差銀子的。
想來也是,能用水果做香的,還吃不起果茶嘛,聽說王妃帶來了東元半個國庫的嫁妝,可見是個極為得寵的。
兩人心中卻生不出半點嫉妒來,不是懼怕元保兒的威勢,而是知道就算自己拍馬也趕不上,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想來王妃也不會與她倆一般見識,什麼王爺,都不如討好王妃才是。
等了一會兒,便見代金帶著福管家並一位管事來了,夏通房自然認得出,正是那位管著冰的分配的管事,只見福管家與那管事趕忙跪下,元保兒示意代金扶起福管家,道:「此事與福管家無關,叫你過來,只是想讓你知道。」
福管家趕忙擦擦腦袋上的汗,這一路又是熱的又是擔心的,出了一身的汗。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實話實說。」元保兒看了一眼夏通房。
夏通房知道元保兒是想為自己做主了,遂拉著許通房跪下道:「王妃,奴婢不敢有欺瞞,當日我二人去與這位管事對峙,他說,府里的冰,都要緊著王妃先用,可奴婢分明瞧見,這位管事自己房裡就有冰用的。」
「是啊,王妃,天熱的實在受不了了,不然奴婢也不敢驚到王妃啊。」許通房也緊跟著說道。
元保兒自己就是個極為怕熱的,自然能感同身受,又看到那管事似乎心虛,一味的跪在那低著頭,心裡便明白了大概。
「你有什麼說的嗎?」元保兒看著那名管事,冷聲問道。
那管事戰戰兢兢的抬頭,瞧著元保兒面上不喜不怒,心裡便沒了底,只好一個勁的磕頭道:「王妃,奴才錯了,求王妃再給奴才一次機會,求王妃再給奴才一次機會吧。」
元保兒叫停那人磕頭的動作,問道:「你剋扣的冰都去哪了?」
那人看著元保兒,不說話了。
沒有耐性再與他廢話,對著代金道:「既然不說,便拖出去打殺了吧。」
那人哪裡知道元保兒說打殺就打殺,再說,她就不怕王爺知道她心腸歹毒嗎。
只見那人奮力掙脫代金的手,嘴上道:「王妃,您不能隨意打殺了我,您就不怕王爺知道了,厭棄您嗎?」
「你是在威脅本宮?」元保兒挑眉看向那名管事。
「奴才不敢,可奴才只是剋扣了些冰,罪不至死啊,您要是打殺了奴才,不怕人說您暴虐嗎?」
「噗。」一旁的代金笑著一腳將那名管事踹了出去,直接撞翻了屋裡的桌子,那管事當場吐了幾口血,又被代金拖死狗似的拖了回來。
屋裡的眾人沒想到代金說動手就動手,紛紛嚇得不敢吱聲,紛紛跪了下去,屋內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那名管事粗重的喘氣聲。
眾人都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代金,竟能將一個大男人一腳踢飛出去,頓時敬畏起來。
代金將人拖了回來,一隻腳踩在那名管事臉上,嘴上卻笑嘻嘻的,瞧那管事臉被踩成了豬肝色,才大發慈悲的移開腳,轉而踩向了他的後背。
眾人見她笑眯眯間,就差點將人踩死,頓時冷汗淋漓,不敢有一點動作。
而上面的元保兒就任憑代金動作,還頗有興致的看著。
代金踩夠了,蹲下身拍了拍那名管事的臉,道:「你可知,我們公主下令坑殺北周俘虜兩千人,東元人說我們公主是煞星殺胚,是活閻王,與這些相比,一個暴虐算得了什麼。」
看著那名管事睜大了雙眼,代金又道:「而且,王爺自然知道我們公主的行事作風,可你是個什麼東西,直接打殺了你,還是我們公主心慈了,要是再北境,定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
說完,似是還不解氣,又想踹那管事,元保兒趕忙道:「代金住手,我的金絲楠木桌子,可禁不起你這第二腳了,將他先關起來,等代戈回來交給她處置,你去跟著福管家,將他私吞的冰找出來。」
代金看了一眼地上的管事,冷哼一聲將他提溜起來,嘴上道:「算你小子倒霉,落到了代戈手裡,別看她平日裡木木呆呆的,搞起人來,可有你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