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打球的老手,這麼玩多沒意思?」
「咱們都是一對一對來的,光讓我們看你們玩得盡興可不行。」
喬九安的手指捏著周林折短花枝別在胸口的玫瑰,五官精緻的臉透出驚人的惑人。
「要玩,就玩點刺激的,多來點彩頭才夠味。」
「哦?」另一個看上去更年輕些的男人將玫瑰放在桌案邊,但不得不說的是,他是圈子裡少有的上位掌控M,「怎麼說?」
「我不會打這東西。」喬九安伸手彈了一下周林拿在手中的球桿,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但我喜歡黏著我家Daddy,所以,我們來打打雙人撞球,怎麼樣?」
雙人撞球的確是一種挺平常的玩法,兩人一桿,肢體接觸曖昧,雖說情趣是有些,但算不上多刺激創新。
還沒等幾人質疑,喬九安眸光流轉,眼神掠過圍在球桌邊的賓客,算了算玫瑰的數量,綠眼睛裡閃爍著危險卻極度誘惑的離經叛道。
他在周林的衣服掩飾下,從精神力空間裡摸出一把樣式堪稱古董的手槍。
「這是一把左輪,唔,沒什麼威力,填充的也是最老式的那種子彈,軟趴趴的沒什麼力道,但如果是近距離射擊,還是有那麼點血腥的。」
喬九安向眾人展示已經被卸掉所有子彈的彈倉,然後塞進去一顆子彈,手指轉動彈倉發出清脆的咔噠聲,像極了被快速波動的鐘表倒計時嘀嗒聲,緊繃而危險。
「這打球麼,有進就有不進。主人每空一桿,就命令奴隸拿著這把槍,對著主人的腦袋開一槍。」
喬九安抬起手,冰冷的金屬抵在周林的額角,四目相對間,兩人齊齊露出笑容。
只是周林的笑容帶著溫和的無奈,而喬九安的笑卻有種眼角眉梢都上挑的張揚。
「來賭,這唯一的子彈,會不會剛好轉到開槍的那一瞬?」
「來比,這最後一顆球,是被誰的球桿擊中落袋?」
命令,在這個圈子裡是再平常不過的詞彙。
比賽的主動權的確在掌控者的手中,也一直在。
然而這是雙人撞球,一旦其中一個人有那麼一點點的意動,主人就必須要按照遊戲規則,將填充了子彈的槍交到奴隸的手中,並且命令平日的被掌控者、受虐者扣動扳機,來決定上位者的生死命運。
這樣的遊戲規則,其中的刺激不僅僅在是否空杆,子彈是否上膛,是否輪轉到自己的未知,還有那種永遠無法探究、掌控被命令者扣下扳機時想法的失控與矛盾。
將自己的全身心都交給主人的奴隸本該完成主人全部的命令,卻在這樣的規則下,很有可能開出對主人致命的一槍,愛意的恐懼和命令的冰冷交織在一起——奴隸是否真的會開出那一槍,而主人真正想要的,是開槍,還是違抗命令?
圍過來的賓客越來越多,放在桌案邊押注的玫瑰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