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紗布遮著,不知道究竟是醒著還是睡著。
江池坐到床邊,什麼也沒做,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許寒。
真的很瘦了。
手放上去都掐不上肉。
他正想著,手下的人卻忽然一動,僵硬地偏過頭去。
竟醒著。
江池收回放空的手,輕咳了一聲。
「那個,貓我已經讓專門的人帶去火葬入土為安了。」
不知怎的,他心裡有點說不清的異樣感。
許寒沒有絲毫反應。
江池又說:「議論你的那兩個傭人我也已經辭退了,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
許寒還是不理他。
江池有些惱怒:「我做的夠仁至義盡了,許寒你不要不識好歹。」
為了一隻骯髒的流浪貓,他親自挑選了A市風水最好的墓地。
別人搶破了頭也要「住」進去的風水寶地,給了一隻貓。
他至今想想還覺得荒謬。
但當時他一心只想著許寒倘若知曉之後,不至於如此傷心,便投了大價錢去做了。
傭人對許寒不敬,即便是他父母安排給他的人,他也給打發走了。
一樁樁一件件。
他從未這麼對什麼人這麼好過。
許寒這下子直接將耳朵捂了起來。
江池登的臉色青了又黑黑了又紅,咬牙切齒的看了許寒很久。
「行,你行,許寒,給你點好臉色你就不知道姓什麼了。」
他伸手想扯過許寒,但目光觸及到那裹得嚴實的腿上就又收了回去。
只是嘴上仍沒停。
「我真的是吃飽了撐得給你出氣,你這種人就活該被別人議論死...」
即便是被當著面這樣羞辱,許寒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江池活像自己一個人發瘋,他怒氣沖沖不能對著許寒發,就將視野里所有能夠到的東西都砸了個遍。
霹靂哐啷在許寒耳邊炸開,於是他更用力的捂緊了耳朵。
江池發夠了火,見許寒還是那副死樣子,頗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竄在心裡的火燒的旺旺的。
他狠狠地剜了許寒一眼,重重摔門而去。
這次,江池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出現。
直到許寒的眼睛好的差不多,紗布可以拆了,他才回來。
醫生在拆紗布之前,先對江池說好情況。
因為許寒眼睛的傷耽擱的有些久,所以情況其實並不怎麼樂觀。
「什麼意思?」
江池心裡一咯噔,有點不好的預感。
醫生嘆了口氣。
「病人的眼睛,尤其的左眼本來傷的就有些嚴重,再加上耽擱了最佳治療的時間,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完全醫好。」
江池一下子就火了,心裡躁鬱不堪:「你當初可沒給我說這...」
不對...
在很久之前,醫生確實是警告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