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許寒的眼睛再耽擱下去,很有可能有失明的風險。
他當時不屑一顧。
想著玩壞就玩壞吧。
到時候他說不定就膩了,該換新的玩具玩了。
誰知,一直到現在,他還沒玩夠。
人卻已經快被他玩廢了。
江池皺眉,對醫生命令:「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治好他的眼睛!」
明明是被自己親手摔碎的東西,卻要讓別人去拼好。
醫生沒什麼把握地點點頭,嘆氣道:「我會盡力而為的。」
慢慢的,一圈一圈地將眼上的紗布拆下。
許寒坐在凳子上,看著平靜,可緊攥著手暴露了他緊張的內心。
這麼長時間處於黑暗,像個廢物一樣,衣食住行都要靠別人完成。
他難以習慣,也習慣不了。
如今在這所出不去的牢籠里。
最大的期盼,不過是眼睛可以儘快好過來。
「已經是最後一圈了,許先生不要太著急睜眼...」
許寒輕輕嗯了一聲。
待眼上的束縛盡數去除後,他閉著眼睛等候了很長時間,待醫生說可以了,他才慢慢睜開眼睛。
黑的...
什麼也看不到...
許寒眨了眨眼睛。
周圍還是一望無際的黑...
他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眼睛,帶著一點點希冀地問。
「...是...天黑了...燈...沒打開嗎?」
這句話已落下,周遭一靜再靜。
沒有任何的回覆。
沒有任何的聲音。
靜到許寒有些害怕,他帶著些許的急迫,言語中透著一絲哀求。
「...醫生...你告訴我...我的眼睛...沒事...」
醫生看著許寒這副樣子,有些不忍。
但他確實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安撫許寒:「沒事沒事...只是,沒恢復好,等再治療上一段時間就能看到東西了。」
好不容易穩住許寒即將崩潰到底的情緒,醫生下樓時碰到裝著一臉不在意的江池。
「他怎麼樣?」
醫生沖他輕輕搖搖頭。
江池仿佛被定住了。
「你說他的眼睛...好不了了?」
醫生邊走邊跟他解釋。
「病人的左眼可以肯定是完全無法恢復,但右眼的話,傷的輕一些,積極治療的話,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恢復視力。」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不過,就算是恢復了,也不可能跟正常人一樣。」
「什麼...意思?」江池問。
醫生看了一眼樓上的位置,緩緩道:「右眼如果能恢復的話,白天的影響可能不大,但夜裡,光線暗的時候,可能會嚴重一些。」
江池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有些複雜。
「治,儘量將他的右眼治回來。」
他說完,醫生提著醫藥箱要走時,江池又忽的想起:「你沒對許寒說這些吧?」
醫生搖搖頭:「我按你說的,要是情況真的不太樂觀就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