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他又添了一條:「如果病人在平時有特別排斥牴觸的人或是事,那儘量還是讓病人少接觸。」
江池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反覆折騰了這么半天,他還是得離許寒遠遠的。
捏著單子拿好藥什麼也沒說,只將許寒重新帶到車裡。
躁鬱難平。
他陰狠的眸子刮向許寒,皮笑肉不笑的刺他:「不過一個抑鬱症,大不了把你綁了手腳鎖在房間叫人日日看著,想死都叫你死不成。」
許寒因為睏倦垂下的眼眸很淺的顫了顫,身體往角落躲了躲。
他混沌難以思考的大腦艱難地擠出曾經江池那些威脅的話。
一句句。
猶如燒燙的滾刀,在他本就傷痕累累的心上重新烙下無數傷口。
江池向來肆意妄為,什麼都能做出來。
拎出那些血淋淋的教訓,許寒還是會下意識的害怕。
哪怕是連死都克服,他還是會因為江池的威脅感到害怕。
...
秦苑在當天下午,接到江池的電話。
不知是基於什麼樣的考量,他還是妥協了。
儘管是那樣的不情願,但人終究是短暫的離開了許寒。
許寒現在身邊缺不了人,江池走了,卻找了個很有耐心的陪護,負責許寒大大小小的事,同樣也是江池的眼線,秦苑曾不止一次看到陪護給江池報告許寒的情況。
她只當裝看不見。
少了江池在身邊,許寒的狀態明顯能看出好了很多,話少,時常發呆,但秦苑跟他說話,他多少也會回復一兩個字。
治療了有半個月,江池忽然讓許寒搬出了學校宿舍。
大概是看到了效果,對秦苑有了一點信任。
許寒新住處依舊是在學校,但離的秦苑近了,也方便了很多。
江池離開的一個月里,許寒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再傷害自己。
他白天很喜歡坐在陽台的躺椅上曬太陽小憩。
因為他夜裡時常噩夢纏身,總睡不安生,醒了就睜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陪護對她說,許寒有時即便是睡的沉了,會哭著夢囈,喊奶奶,喊少爺。
枕頭天天要換,都洇濕了。
秦苑知道許寒奶奶,但對於許寒口中的這個少爺卻了解甚少。
她決定用這個來作為引導許寒的一個突破口。
說不定會有不錯的效果。
隔天。
秦苑坐到許寒身邊,先照舊問了一些日常情況,然後慢慢將話題引到許寒口中的那個少爺身上。
「少爺他...很好的人...」
許寒說的很磕絆,但眸子亮了起來,有了些生氣。
「那能多跟我講一講這個少爺的事情嗎?」
許寒思索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