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可能同意你把他接走的。」
「那這段時間你配合我,先不要出現在許寒面前。」秦苑深吸一口氣,做出最後的讓步;「我想你自己也清楚你的存在會對治療造成多大的妨礙,要是你再拒絕的話,那你還是直接另請高明吧,我實在是做不下去了。」
說完她深深看了床上的許寒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在賭。
她要賭的竟是一個殘惡的施暴者的施捨。
說起來,也可笑。
一點微不足道的施捨。
卻能拯救一個人的性命。
當真是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秦苑握緊了頸間的玉觀音,眸中冰涼又悲哀。
江池向來討厭別人對他指手畫腳,尤其是秦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在秦苑走後,他看著床上神經兮兮的許寒,冷臉打電話叫人去找市里最好的心理醫生。
第二天預約好時間,江池單單是將許寒從宿舍帶上車,就耗去他一半的精力。
許寒連踢帶踹地往後躲,明明現在都瘦到快只見骨頭的人了,掙紮起來卻連他都制不住,他挨了好幾腳,才堪堪拽住許寒的腳腕拉過來摁住。
「都說了是帶你看病看病!!你掙扎個什麼勁!!!想死嗎!!!」
如今許寒可不是當初那個稍微嚇一嚇就縮起來發抖的小可憐,江池一吼他他就驚恐的尖叫。
江池煩不勝煩,將人的手腳都束住,又找了塊乾淨毛巾堵住了許寒的嘴。
世界一下子就清淨了。
許寒說不了,動不了,只能小幅度地抖動,喉嚨里發出細微的嗚咽。
江池將他扛下樓,塞到車裡。
司機已然司空見慣,他等江池兩人都坐好,才關上車門,去開車。
許寒被束住手腳,歪斜著靠在車門那邊,腦袋隨著車的顛簸一下一下撞在車開門的把手那,車行了半路,還是江池大發慈悲想給許寒把毛巾扯下時發現的,額角都被磕紅了,中間還凹進去一個小窩。
撞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帶吭一聲的。
江池一邊把許寒扶正,一邊罵他是個傻子。
許寒眼神是渙散的,視線一時焦距不到江池,但當江池粗暴地將他的腦袋摁到他的肩膀上的時候,他就跟被火燒到一般,白著臉往後退。
但因為他手腳被束縛,這一下子直接往後仰去,後腦勺砰的撞到後邊的車門。
事情發生的太意外,江池怎麼也沒想到剛才還安靜的人會突然鬧起來,以至於他沒來得及拉住許寒。
聽到那聲不算小的碰撞聲,他的臉色驀的變得差極了,兇狠的表情仿佛要吃人。
他拽過許寒,不顧他的掙扎嗚咽,掐著他的下巴往旁邊一掰。
果然鼓了個大包。
真是個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