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麼眼神?」陸曜接收到許寒的眼神,有些不滿道:「不就吃你幾口車厘子嗎?至於嗎?」
許寒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冒犯了對方,趕忙解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要是不喜歡吃車厘子,我可以去給你洗點別的水果。」
陸曜狐疑的看著他,像是在懷疑著他的用意。
半晌後,才開口:「行,那你去洗點別的吧。」
正準備抬腳走的許寒,看著這人將手裡捏著的熟透了的車厘子無比嫌棄地想丟進垃圾桶,實在是沒忍住,攔道:「能不能,別丟。」
陸曜轉頭疑惑的看過來。
「那個還沒壞...你要是不吃,可以重新放回盤子裡,過一會我可以吃掉。」
「沒壞?這這一半都軟透了。」
「沒事沒事,我等會吃的時候可以不吃那一半。」
陸曜活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許寒這樣的人,對方那種低三下氣的姿態襯得他活似什麼鬼煞,雖說他是來找茬惹程虞不自在的,但這不是還沒找呢嗎?這人這樣好欺負倒叫他擺不起譜來了。
他一擺頭,將手裡的車厘子丟進盤子裡,用很不耐煩地語氣道:「誰管你吃的爛不爛,自作多情。」
許寒再次聽到那個字眼,身體一抖,面色微微發白,他掩飾性的笑笑:「對不起,我這就去給你洗水果。」
見人走了,陸曜才撂下了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攤在沙發上眼神複雜。
他是真沒想到被程虞看上的傢伙,居然是這副唯唯諾諾的小白樣子,搞得他都不怎麼不忍心了。
許寒出來時不僅洗了水果,還沏好了一壺茶。水果切得整整齊齊,插著叉子擺在果盤裡,茶也是程虞買的好茶。
人也就剛出廚房門,聽到動靜的陸曜立馬戲精附體裝起了大爺。
原本是該再挑挑刺的,但他面對這麼一個任勞任怨的普通男人實在是下不去嘴。
「你在那杵著幹嘛?搞得跟我欺負你似的,坐下。」
「哦,好,好的。」許寒正猶豫著接下來要做什麼,陸曜這樣一說他便坐到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陸曜吃了口蘋果,含糊地問:「你之前說你不是程虞的情人,那你是誰?怎麼住在他家?」
這明顯的質問語氣叫許寒愣了下:「我真的不是他的情人,我們只是小時候認識,住在這裡...是因為,他看我可憐,而且,我們兩個都是男人...這怎麼可能...」
「真的?」
許寒沒騙人,只不過省去了很多枝節,讓他仍有些心虛,所以很輕微的點點頭:「真的。」眼神並沒有看人。
這也就叫他錯過了對方臉上五顏六色的複雜表情,像是有些惱怒又有些失望。
他媽的,還以為抓到哪狗東西的心上人,結果人就是一個落魄小可憐借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