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不在焉,工作出了些岔子,被經理狠狠批了一頓,又重新做了一遍後,時間點已經有些晚了。
錯過了最合適的那趟公交車,站牌那人又多,沒有坐的地方只能站著,讓勞累的身軀更加雪上加霜。
真正回到程虞家時,時間要比昨天還要晚,原以為會開門會受到程虞的數落,沒想到家裡根本沒有對方的身影。
平時這個時候程虞早就回家了,他以為對方是因為什麼事給耽擱了,一會兒就會回來,結果洗完澡又等了兩個小時,門口絲毫沒有動靜。
考慮到對方在忙,就沒敢打電話,只發了消息,可手機握了大半天,一點動靜也沒有。
許寒坐在唯一開著燈的客廳沙發上,眼神渙散,沒什麼目的地等待著。
這個月姚姨家裡老人生病住院晚上要去換班照顧,程虞也不在,偌大的房子只剩他一個人,一點聲響都沒有,可他的耳朵里卻像是灌了風,呼嘯著磋磨著耳膜。
他已經很少陷入消極情緒中抽離不出來的狀態,夜裡也很少做噩夢,白天也能打起精神。
許寒以為自己已經變得正常了,現實卻是狠狠地給他打了一巴掌。
耳鳴聲越來越刺耳,震得腦袋空白一片什麼也想不起來,他緊緊閉著眼睛,難受地蜷縮成一團。
腦袋好像要炸裂開...
好痛苦...
繃緊的神經震顫著,身體小幅度地抖著,像個破風箱般吐出斷斷續續地沙啞的音節。
許寒緊抓著胸口處的衣衫,額間有汗珠冒了出來,這樣的痛苦不知持續了多久,等他稍稍清醒時已經牆上的鐘表的時針已經指向了八。
餐桌上姚姨備的飯已經涼透,他的胃正緊縮著深攪著,而程虞至今還沒有回來。
許寒強撐著起身,步伐綿軟地走向餐桌,吃了兩口飯菜,胃裡才覺得舒服了些。
將剩下的飯菜裹上保鮮膜放進冰箱,便慢吞吞地上了樓。
洗了把臉,抬頭看向鏡子時,裡面的人眼神虛浮無神,嘴唇乾燥起皮,面若苦相,是自己看到都嫌棄的模樣。
許寒舔了舔唇瓣,喉嚨發乾,半晌默默低下了頭。
到了第二天程虞依舊沒有給他發消息,他盯著手機里寥寥無幾的聯繫人好久,終究還是沒有按下通話鍵。
一直到了第三天周五的時候,程虞才姍姍來遲的有了消息。
出差勿念。
很簡短的一句話,卻叫等了很久的許寒長舒了一口氣。
他攥著手機一番猶豫下還是點開了聊天框。